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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点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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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若山他们和顾忱一道走的,路上免不了安慰顾忱两句。他们心里都觉得顾忱这孩子挺可怜的,好端端的遇到了这种事儿,还被人指指点点的,搞不好心里头得多伤心呢。到了丁家门口,丁若山让媳妇儿和闺女先回家,他去把顾忱送回家。

    顾忱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忍不住回头望,就见那具小小的身子还站在原地,许是看到他回头了,还朝他挥了挥手,这让他的心头一软,手掌虚握成拳头,似乎是想要留住那暖暖的软软的触感。

    到顾家的时候,顾爷爷正着慌呢,可他的气管炎又犯了,咳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有心跑去找都无能为力。还好这时候顾忱回来了,见他爷爷情况不好,赶忙拿了药给爷爷吃了,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很有节奏跟规律的给顾爷爷拍背。

    顾家住的房子是以前张家的旧房,墙皮都掉了,屋里也不亮堂,家居摆设又少又老旧,不过看窗户倒是挺严实的,应该是新糊过的。这祖孙俩过得真不是什么宽裕日子。

    丁若山将早上的事儿给说明了,顺带着夸了顾忱好几句孝顺懂事,这让顾爷爷脸色好了许多,略显浑浊的眸子里也满是自豪。

    离开顾家的时候丁若山心里想,以后有机会就多照顾照顾家爷俩,老的老小的小,不容易啊!

    不过他眼下要先把自家的麻烦事儿解决掉,少了二亩地的菜,收入肯定少许多,而这会儿丁元上学要钱,丁丁小舅上学需要的钱更多,眼看着丁丁也得上幼儿班了,哪里少得了钱呢!

    丁若山家还有二亩地的菜,眼看着都能摘了,心里头再愁也得先把活干了。他们一边忙着把被点了火的菜地清理干净,补种上好伺候的菜,又得忙着摘菜然后去市里卖。

    丁丁将地里被火烤了但还没死掉的菜秧捡回家,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刨坑栽了,小心照顾着,估计都能缓过来。她还想要多问问关于纵火之人的信息,心里头发誓一定要逮到那个混蛋。其实丁丁不是没想过让旺旺去闻味寻人,不过现场都被破坏成那样了,而旺旺的嗅觉除了用来闻吃的和金银珠宝之外对别的都不敏感呐。

    这天丁若山又起了个大早,带着丁灵给他准备的热乎乎的煎饼卷土豆去市里卖菜。他去的地方是市里最大最好的企业乐天胶片厂,好多都是双职工家庭,都忙着上班,没法一大早起来去菜市场买菜,若是晚上去就又买不到又新鲜又好的菜了,丁若山的出现倒是正好,所以就算贵上一两毛他们也乐意。

    丁若山到这儿一摆上摊儿就迎来了一大波人,忙得都快忘记吃带过来的早饭了。等忙过了一阵之后,看着人少了,丁若山从保温铝饭盒里拿出一个卷菜饼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有过来买菜的闻到那香味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更欢了,边买菜边抱怨上班时间定得早,没时间吃早饭。

    若是一个两个的跟丁若山说这话也就罢了,关键是不少年轻的职工都这样。早上想多睡会儿,自然是没时间起来做饭了,而胶片厂附近的又没什么小吃店,要么就挨着,要么就是带早就准备好的蛋糕,在上工之前垫吧垫吧。

    “你看你还卖啥菜啊,干脆卖早点得了,闻着你家煎饼的香味儿,我更饿了!”有个买菜的年轻女孩儿开玩笑似的说道。

    这么一想,还真可以考虑考虑这营生……丁爸在心里琢摸着。

    回到家后,丁若山跟丁灵提了这个事儿,想看看到底做不做这生意。丁灵听了之后觉得挺可行的,胶片厂那么多的职工,而他们又是第一家,只要干净实惠味道好,生意不会差到哪里去。

    “咱们再去看看,要是成,就做了这个生意!”丁灵考虑了会儿,说道。

    “我琢磨了琢磨,先不急,等咱们这菜下市了再去,要不然忙不过来。”丁若山说。

    “这不是还有我呢,早上我在那儿卖早点,你卖菜。”丁灵知道自家男人是啥意思,不就是怕累着她嘛,所以才想着卖完菜再弄这事儿。

    “爸爸,等咱家红薯下来了,可以卖烤红薯!热乎乎的,香甜香甜的,好吃!”一旁听得认真的丁丁举着小手要发言,乌溜溜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亮光,吧嗒吧嗒了小嘴儿,看着像是馋了。

    其实丁丁有自己的考量,烤红薯绝对符合他们这边人的口味,老少都爱吃,关键是做起来不麻烦。像是摊煎饼,人一多了估计得把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但烤红薯不一样,一炉子能烤好多个呢,又不需要什么工序。

    “嗯嗯,还要煮棒子!糯糯的嫩嫩的玉米棒子,我能啃两个!”丁元也被勾起了食欲,乐颠颠的伸出两个手指头来。

    “我们家丁丁和元元好聪明!”听了自家闺女和儿子说的,丁若山觉得还真是不错的主意,省事儿啊!

    丁若山和丁灵去胶片厂那边转了几回,也问了些个人,倒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问题又来了,若是他们俩都要一大早起来,丁丁和丁元就没人照顾了。若是将两个孩子都托付给丁爷爷和丁奶奶,怕他大哥那边会折腾,就算是真托付了,丁元去上学之后就剩丁丁在家,他们哪里放心呢。

    “爸爸,妈,我要跟着去,我不怕苦!”丁丁拍着小胸脯表态,她可不想被丢在爷爷、奶奶那里。

    “让妹妹去吧,我早上自己去上学就行!”丁元现在在村里上小学,离他家就五分钟的路程,近得很,他现在都大了,完全没问题的。他也是担心自己上学之后妹妹在爷爷、奶奶那里会不会受委屈,大伯母可是整天都在家的。

    最后丁若山拍板定论,决定带上丁丁去市里,等她开始上幼儿班的时候就不带了。他准备先卖些天看看情况,若是真能赚到钱,他就去买辆汽油三轮车,开着过去就不用花那么长时间了,早上六点多出门就行,既能照顾到孩子早上起床上学,又能顾好生意。

    第一天把早餐摊子摆出来,肯定不会说马上就有人一哄而上的买。丁灵摊了几个黄灿灿香喷喷的煎饼配上炒过的土豆丝,卷了一个小点的拿包点心的那种纸捏着递给丁丁。丁丁美滋滋的站在旁边咬了一口又一口,吃得嘴边都沾上了菜汁,表情绝对是非常享受的。

    围观的人见丁灵打扮的干净,做东西的时候也挺注意卫生的,闻着那香味儿,再看看粉嫩可爱的小娃娃吃得香,就有人忍不住了,跑过来问价格。小个儿的一块钱,大个儿的一块五,男的女的都能吃饱。

    有个男的买了个尝了尝,热乎乎的一下口,相当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扭头立马又买了一个,说是给老婆带的。一有人开头了,观望的人就涌上来了,你一个我一个的,瞬间让丁灵手忙脚乱起来。

    丁丁可早有准备,要是妈妈一边做煎饼一边收钱,既忙不过来又不卫生,还不如她来呢。不过她现在也就是个六岁的小娃娃,学都没上要是就能算账算清楚了肯定特诡异,她就拿个盒子放在自己煎饼摊子旁,让买煎饼的人自己放钱,她在一旁看着也不会有事儿。

    这会儿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买早餐的也迎来了个高峰,摊子前居然还排了个队。有在后面的人等着的时候就跟丁灵和丁若山说话儿。

    “你家这小娃娃可忒懂事了,这么小点儿就知道帮家里的忙了!”

    还有个眼睛叔逗丁丁说“小丫头,会算数不?万一我们少给了咋办!”

    “不会的,你们都是好人!”丁丁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目光澄澈而纯净,这话一说出来让周围的一堆心里可熨帖可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