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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太阳正当空,好在这山野间,阳光虽足但不猛烈,柳烟靠着椅背,聂攰看她一眼,俯身过来,给她放平了座位。
柳烟微微打个哈欠。
聂攰启动车子。
没有开空调,自然风从外面窜进来,柳烟有些犯困,手放在肚子上,隐隐约约地觉得阳光落在脸上,暖洋洋的,柳烟抬手看着阳光穿透指尖,她手指很白纤细,又涂了红色指甲油。
就这样,车子穿过山洞。
柳烟很快便睡了过去,车子一路行驶,抵达射击场外围,停下,聂攰偏头看阳光打在她脸上,他伸手往后捞,拿了一件薄款黑色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调整的时候,她头微微偏了过来。
红唇带着水润。
聂攰看着几秒,伸手拨开她的刘海,眼眸很深。
这六年来,不敢想,一直都不敢想。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柳烟醒来时,眼睛还有些迷蒙,她偏头一看,便看到聂攰靠着车门,低头在按手机。柳烟拎开身上的外套,坐起身,趴到窗户去,一眼看到男人正在翻今天拍的相片。
他翻的都是她的。
一张两张,很认真地看着。
柳烟笑了,她指尖抬起来,勾他的领口。聂攰回神,偏头,垂眸看着她:“醒了?”
柳烟眨眼,“嗯,我们到多久了?”
聂攰收起手机,侧过身子,手搭窗户上,道:“半个小时。”
柳烟点点头,趴着窗户,跟他对视。看着看着,她抬手拉他的领口,聂攰顿了顿,低头慢慢地含住她的唇瓣,柳烟抬高下巴,聂攰就着这个姿势,舌尖纠缠,风吹过来。
扬起他的衬衫领口。
柳烟推了下车门。
聂攰错开身。
柳烟抓着头发坐在副驾驶上,微抬下巴地看着他,聂攰再次低下了头,手搭在车顶上,堵住她的嘴唇。
河面风起涟漪。
柳烟身子往后,聂攰追过去,半个身子弯进了车里,一边吻一边亲,柳烟偏头,吻上他的疤痕。
聂攰顿了顿。
含着她耳环道,“我跟人预约了时间,不进门的话,可能要出来找。”
柳烟肩带滑落,她盯着他,道:“是吗,那让他们找去呗。”
聂攰轻轻一笑,他唇角勾起,有几分坏。他拨她头发,说道:“阿烟,不行……”
柳烟挑眉:“为什么?”
“没名没分,不想弄伤你。”
柳烟翻个白眼:“你老古董啊。”
聂攰还是含着一丝笑,“不行便不行。”
柳烟推他肩膀,“起开。”
聂攰错了身子,柳烟坐起来,拿了一旁的烟点燃,又把高跟鞋踢出去,聂攰挑眉,俯身捡起高跟鞋,抬起她的脚,给她穿上。柳烟又要踢,聂攰按住,他掀起眼眸,“别闹,嗯?”
柳烟咬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聂攰看她几秒,单手搂着她的腰,把人给从副驾驶上抱下来,柳烟哼了一声,聂攰顺手给她肩带拉上,拍了拍她的裙子,牵着她的手,朝大门走去。
柳烟指尖还夹着烟,踩着高跟鞋被他牵着走。
射击场的负责人认识聂攰,果然正在等着,而射击场的老板,是周扬。看到柳烟时,柳烟顿了下,笑道:“陈总?”
陈总含笑:“我说呢,聂帅今天说要带个人来,我还想是什么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看到是烟姐,我瞬间明白。”
柳烟含笑,“好久不见。”
“是很久了,周少过来的时候,你都没空。”
柳烟看聂攰一眼,“你跟周扬一直有联系?”
聂攰推开射击场的门,说:“不经常。”
柳烟啧一声,不太信。
不过当年两个人闹得那么绝,周扬许殿江郁他们见面就很少跟柳烟谈聂攰,但周扬对聂攰的行踪应该很清楚,当然周扬几乎也不怎么跟聂攰说柳烟。
陈总把场地安排好,便退了出去。
射击场里便只剩下柳烟跟聂攰,摸过更好的枪,射击场的枪对聂攰来说就太小意思了。
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拆枪看,主要是为了安全,调好后,再递给柳烟。柳烟笑着接过,把玩了两下。
突地她抵着聂攰的额头。
聂攰稳如泰山,他只掀起眼眸看她一眼。
柳烟:“我提个要求。”
聂攰:“你说。”
柳烟想了下,笑着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聂攰听罢,没应,几秒后,他低声道:“不行。”
柳烟有点恼火,拿起枪抵着他脖颈。
聂攰稳如泰山,眼底带着笑意看着她,柳烟咬牙跟他对视,两个人彼此对弈着,柳烟啧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怕死。”
聂攰挑了下眉。
柳烟见他油盐不进,手慢慢地要收回来,聂攰突地抓住她的手,按着,接着凑过来,亲吻了下她的红唇。
很轻。
像是羽毛飘过。
柳烟却睫毛颤了下,定定地看着他。
这男人还在笑,他笑起来多好看。
聂攰亲完,偏头,说道:“再耽搁,一个下午都打不了几场。”
柳烟抿唇,“我们比赛。”
“好啊。”
随后柳烟睨他一眼,凑过去亲他唇角一下,啪地把枪扔他怀里。
聂攰接了。
比赛就得有裁判,陈总又被召唤进来,一人一共二十发,看准头以及速度,柳烟把玩着枪,美女玩枪又帅又飒,她看一眼聂攰,聂攰很稳,侧脸冷峻,柳烟笑着收回视线,丝毫不惧。
陈总一声令下。
子/弹穿透了风,砰砰砰——
二十发完。
聂攰放下枪。
柳烟笑问:“陈总,我们谁赢了?”
陈总从平板里看了一眼,说道:“烟姐,你赢。”
柳烟一顿,她转头看聂攰,“你让我?”
聂攰眉梢挑了下,“我只让你。”
柳烟走过去,踢他。
聂攰笑了声,搂住她的腰,说:“跟我比,比不了的,不让你会很沮丧。”
她也是有点要强的。
柳烟啧一声。
算了。
不跟他计较了。
接着两个人又比了几次,聂攰一直没拿全力,但即使在有意放水之下,柳烟有几盘还是输给了他。
她说:“为什么你握枪跟我不一样。”
聂攰便从身后教她。
教完后,柳烟再抬枪,聂攰手插裤袋站她身后看着她正中红心。
柳烟说:“爽。”
聂攰深深地看着她。
不过一天的时间是很快的,晚上在射击场跟陈总一块吃,吃完便开车回去,这一段路挺长。
柳烟靠着窗,懒洋洋地看着外面的夜景。
很快,车子回到军区,聂攰摇下车窗,哨兵看到是他,敬礼放行。车子一路抵达宿舍楼下。
聂攰开了车里的灯,道:“早点休息。”
柳烟转头看他,几秒后,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侧脸。
聂攰低头又回吻她的唇,问道:“今天开心吗?”
柳烟含笑,“开心,还很放松。”
聂攰:“那就好。”
柳烟笑着摸他的下巴,接着,打开车门,下来。周宇枪带着几个战友蹲在台阶上,笑眯眯地看戏。
柳烟觉得聂攰的这几个战友可真是有意思,她裙摆摇曳,冲他们点头:“晚上好啊,小哥哥们。”
周宇枪踉跄了下,差点摔下台阶。
几个战友赶紧扶住他。
周宇枪红着脸喊道:“嫂子,使不得使不得,别这么喊……我队长吃醋了我明天就不好过了。”
柳烟笑起来,直接走上台阶。
周宇枪赶紧站起身,看向那车里的男人,车灯朝他扫了过来,车里男人看不到表情,但是周宇枪额头跟后背都出汗了,完蛋…不该这么八卦的。
天呐。
回了宿舍,黄韵还没回来,估计去了编剧的屋里看剧本了,柳烟坐在床边,伸个懒腰,随后打开笔记本,便看到郭敏发来的视频以及最新的柳氏新闻,今天早上九点,柳氏高层接受了媒体采访,针对这一段时间飞驰V座椅的问题处理。
是柳俊彬上台,率先道歉,然后再把处理方案拿出来。
媒体一阵惊呼,没想到柳氏内部这么乱,为了钱居然要产品质量,柳俊彬头低得很低,旁边则是柳耀先,柳耀先调整了表情,说自己教子无方,以后会督促他的。
接着就有媒体发问:“请问以后小柳总还负责原来的岗位吗?”
柳俊彬说道:“会辞去采购总监这一职位。”
媒体瞬间点头,那就行了。
而一些车主也表示满意,毕竟他们还是很喜欢飞驰的面包车的。整个声明会很顺利地完成。
柳烟松一口气,她把玩着笔,郭敏说道:“今天江董林董还有严董找你,说想找你聊聊。”
“我说你在休假。”
柳烟:“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郭敏接着道:“柳总今天说你,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居然不在公司,好像挺生气的。”
柳烟冷笑:“我在他不是更不开心。”
郭敏:“就是啊,搞不懂,不过很多事情都是你拍板的,柳总对那些项目一无所知,你早点回来吧,我怕他又作妖。”
“嗯。”
跟郭敏视频完,黄韵正好回来,她笑得贼兮兮的,柳烟打个哈欠,捞起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
黄韵问道:“玩得怎么样?”
柳烟:“难得放松。”
黄韵:“没去那啥?”
柳烟撩起眼皮看她,笑着擦着头发,“纯情点,姐姐。”
“哈哈哈…”黄韵说道:“就我这个年纪,没什么纯情了,都是直奔主题,你们也太有意思了吧,亲都亲够了还不继续下一步。”
柳烟擦着身体润肤露,淡淡地道:“慢慢来。”
黄韵啧了一声。
她说:“我看那个小护士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开心。”
柳烟挑眉,笑了笑,没应。
换成她,她也不开心,正常的。
“睡了。”
准时十点上床,黄韵打个哈欠也躺下。
接下来的几天,顾炎等人的训练强度增加了,换了聂攰给他们训练,这男人训起人来,真是冷酷。
柳烟坐在椅子上,都觉得自己无所事事,怕他一个转眼扫向自己,她咳了起身,拿起手机走去屋后玩手机。
黄韵也跟着来,坐在她身侧道:“你老公的眼神太锋利,我被他看一眼心就直跳。”
柳烟按着手机,说道:“……什么我老公?”
“难道不是?”黄韵笑着往后靠,柳烟笑了笑,身子往前倾拨弄地上的石头,“嗯,我男人。”
穿堂风吹过,聂攰手臂夹着帽子走过,听见了柳烟这句,他脚步微顿,半响眯了眯眼,才又继续往前走,进了林丰阳的办公室。
柳烟跟黄韵在后面抽完烟玩完手机才走出去,一眼便看到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几个男演员。
周宇枪正蹲在地上笑他们,说他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一转眼看到柳烟,周宇枪咳了一声,站起身,匆匆喊了句嫂子好,然后赶快滚蛋。柳烟见状,笑着喊住:“站住。”
周宇枪帽子戴得歪歪的,站定了身子,柳烟抱着手臂笑问:“你这两天怎么见我就躲?”
周宇枪:“……”
“我得罪你了?”柳烟故意问。
周宇枪觉得柳烟有点难缠,一个美丽的难缠女人,他支支吾吾,也没回答,撒腿便跑。
一群刚才被他笑的男演员此时反过来笑他,怂包,有种你别跑啊。
柳烟也笑起来,踩着高跟鞋转身,刚入拐角就撞到了人,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扶稳。
柳烟一抬眼,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线,再往上便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他戴着军帽,垂眸,语气低沉,“你今天这样调戏他,明天他日子又不好过了。”
柳烟一愣,笑着靠近他,“你怎么回事?吃醋就欺负人家小孩。”
聂攰帽檐压得低,眼眸更深,他捏起她下巴,低声道:“你收敛点。”
柳烟故意挑衅:“我不呢?”
聂攰眼眸眯了眯,他指尖微微用力。
柳烟:“我疼。”
聂攰松了些,“阿烟,别闹。”
柳烟笑起来,垫脚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身后传来起哄的声音,柳烟立即踩着高跟鞋就走。
聂攰:“……”
晚上吃过晚饭,柳烟突然接到了陈姨的电话,柳烟一顿,走出去喂了一声,陈姨在电话那头说道:“柳烟,你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昨晚感冒了,身体一直不舒服…”
柳烟:“他吃药没?”
“医生过来给他看过了,也吃过了药,但是我还是担心啊,我怕他半夜发烧。”
柳烟:“我现在就回去。”
“好。”
柳烟挂断电话,朝门口走去,想了想,她转身走进食堂,聂攰刚吃完饭站在窗边跟指导员正在说话,柳烟喊了一声,“聂攰。”
男人掀起眼眸看过来。
柳烟:“我回去了。”
聂攰一顿,接着朝她走来,“现在吗?”
“嗯,爷爷病了,我回去看他。”
聂攰沉吟几秒,他回身,对指导员道:“麻烦派辆车,送她回去。”
指导员立即应下,聂攰看向柳烟,“我晚上还有训练,没法陪你,你到了发个信息给我。”
柳烟唇角勾了勾,点点头。
她看了下周围的人,想了想,还是没亲他。她转身出门,朝宿舍走去,聂攰还有事,只能目送她的背影。
很快。
指导员派了车。
车里还有刘导,刘导说他今晚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柳烟笑了笑,坐在后座,车子启动。
她把行李都收拾了,这一趟回去,就不会再来军区了。
看着军区的灯光以及不远处的灯塔,柳烟长腿交叠,思绪有些飘。抵达本家的小区,柳烟没让车子进去,直接拉着行李进小区,陈姨没睡一直等着,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帮忙牵住行李。
柳烟问道:“老爷子怎么样?”
“发烧了。”
柳烟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加快,陈姨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怎么没看到车?”
柳烟:“剧组的车送回来的。”
陈姨:“哦哦。”
两个人进了门,柳烟直接上楼,推开老爷子的门,保姆正在给他换额头的毛巾,柳烟走过去,去碰柳老爷子的额头,烫得厉害。柳烟对陈姨说:“准备车,送爷爷去医院吧。”
陈姨应了声。
不一会儿,柳烟开着车,把老爷子送进了黎城的私人医院,负责就诊的主任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柳烟坐在椅子上握着老爷子的手,这一折腾,大半夜过去,凌晨三点多。
老爷子的烧总算退下去了。
柳烟握着他的手,低了低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陈姨端了一碗粥过来,低声道:“喝点粥,垫垫肚子。”
柳烟摇头,“没胃口。”
“吃点吧,然后你去睡会儿,我看着就行。”
柳烟沉默一会,坐直身子,接过粥,一口一口地吃掉,陈姨煮的是燕麦粥,有点甜,但暖身,柳烟喝完后,给老爷子擦擦脖子的汗,看着他熟睡,柳烟才走到一旁的沙发床靠着。
陈姨把隔布拉上。
柳烟解了外套躺下闭眼。
手机亮了下,她才睁眼,拿起来一看,聂攰十点半十一点半十二点半隔一个小时就给她发微信。
聂攰:老爷子怎么样?
聂攰:阿烟…
柳烟清醒一些,回复。
阿烟:烧退了,你怎么还没睡?
聂攰:看你没回,就等着。
柳烟笑了下,摩擦着手机屏幕,按了语音过去:“晚安。”
聂攰回了字。
“晚安。”
这一夜,柳烟睡得并不好,没有人会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到早晨老爷子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柳烟洗了脸,走到床边,握着老爷子的手,老爷子也睡醒了,看到出现在身边的孙女。
他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烟:“昨晚,你也不顾好身体,非要我担心。”
柳老爷子叹口气,“我很顾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
柳烟:“行了,别狡辩了。”
柳老爷子很无奈,陈姨端了粥过来,柳烟接过坐在床边,扶起老爷子,吹凉了喂他喝。
老爷子逞强,说道:“我自己来。”
柳烟说道:“你看你手抖的都拿不稳碗了,还自己来,快吃吧,等下医生还要过来给你看呢。”
老爷子看了眼自己没用的手,只得靠着喝粥。
中午的时候,医生进来给他检查,检查完了,林裴提着一个保温盒便进来,他今日穿着兜帽上衣跟牛仔裤,学生范。
“爷爷,我来看你了,你好点了没?”林裴赶紧绕到床头把保温盒放下,坐在老爷子身边。
“好啦。”柳老爷子看到他便满脸笑意,“没事了,不用担心。”
林裴看一旁的女人一眼,心想多久没见了,她怎么又美,他磨了磨牙齿,收回视线,笑道:“陈姨,里面是我去买的饺子还有粥,粥给爷爷吃,饺子给烟儿吃。”
陈姨笑道:“那就谢谢林少爷了,知道我们柳烟喜欢吃饺子。”
林裴笑道:“我当然知道了。”
他瞪柳烟一眼。
柳烟轻笑。
柳老爷子看他们这样眉来眼去,心里很安慰。下午,他坚持要出院,柳烟拿他没办法,去办了出院手续。
林裴陪着她去,上下打量她,“你这次到底去哪了?”
柳烟说:“投资拍了部电影,电影的演员要培训,我顺便去散散心。”
林裴拿过出院单,看了眼,说道:“你投资的项目蛮多的。”
柳烟踩着高跟鞋含笑着往病房走,说道:“你也可以学习。”
“算了,我还是醉生梦死吧。”他又不是没投过,基本都失败了,若不是柳烟拉他一把,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进了病房,收拾了下,便带了老爷子回家,林裴陪着吃了晚饭便离开,柳烟送他走后,返回了屋里。
柳老爷子翻着一本杂志,在看上面的婚庆图片。
柳烟见状,顿了顿,笑问:“老爷子,你看这个做什么?”
柳老爷子拿下眼镜,道:“过来这边坐下。”
柳烟眼眸眯了眯,走过去,坐下。柳老爷子咳了一下,柳烟拍拍他的后背,柳老爷子气顺了些说道:“我昨天跟老林通了电话,他们的意思是三年守孝也不一定非要执行。”
柳烟沉默。
柳老爷子接着道:“我想你也不想那么快结婚,但是我记得你跟林裴是没有真正举行订婚宴的,我认为,有必要先办一场订婚宴,向所有人确定一下你们的关系。”
柳烟掀起眼眸,看着老爷子的眼睛。
祖孙俩对视着,老爷子微微一笑,柳烟抿紧唇,老爷子知道她去了军区?她正想说话。
柳老爷子接着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走多久,所以在我踏入棺材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落叶归根。”
柳烟那要拒绝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柳老爷子牵着她的手,“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林裴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柳烟低了低头。
“听爷爷话,好吗?”
柳烟呼了一口气,抬头道:“好。”
柳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柳烟说道:“你一定要顾好自己身体,行吗?”
柳老爷子:“行。”
祖孙俩互相承诺。
三日后,柳家跟林家向所有世家发出了订婚宴的邀请,连媒体都争着报道出来,在世家圈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与此同时,黎东军区,一辆飞机煽动着机翼停下,满地的草被吹得飞起,聂攰夹着军帽,带着一队人往军机走去。
这时。
周宇枪呆了呆,匆匆地收起手机,看向聂攰,“聂队,柳烟姐要跟一个姓林的小子订婚…”
前方的高大男人脚步微顿,他回头,眼眸如深海,“什么?”
周宇枪重复了刚刚的话。
所有人也听清了,他们均看着自家的队长,聂攰跟雕塑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许久许久,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说什么做什么的同时,他转过身取了军帽戴上,压紧,朝飞机走去,长腿一迈上了飞机。
周宇枪拳头拧紧,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