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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向你拔剑,你敢吗?
用你的剑锋对着我,你敢吗?
科恩·班纳,你不敢!
班尼盯着科恩缓缓移动着步子,其实他没有胜算,一点胜算都没有。.tt.r
“川流。看准机会走。”移到川流身边时,班尼小声地对他说。川流看着班尼缓慢从他身边移过,知道班尼没有获胜的希望,一点都没有。
科恩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日出,亚瑟,回音,彻彻还有班尼,圆子和他,还有恋恋,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没有拔剑,他只是没胆量拔剑而已。他怕拔剑后,班尼会用他的心脏迎接他的大剑,而班尼有胆量拔剑,因为班尼知道科恩绝对没有胆量用他的心脏来迎接他的大剑。
科恩·班纳,你不敢!
科恩·班纳,你根本不配称为神!
川流内心燃烧着烈火,但是连班尼都不是科恩的对手,他更不是。他失去了克罗克,他已经不能再失去恋恋了。
班尼举着他手中的短剑,月牙形弯刀旋转着,他一动都不动地盯着科恩。科恩也盯着他,全身乳白色的回文塔图闪着光,他的心却颤抖如秋风中的树叶。
谁更强大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班尼·霍尔你脑袋坏掉了吗?你看不见我身上神的痕迹吗?班尼·霍尔!愚蠢的班尼·霍尔!
科恩·班纳,懦弱的科恩·班纳!
“是时候了。”班尼突然对川流说,川流反应之时,班尼消瘦的身体已经箭一样射了出去。疾如风,千人斩的记者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狮子吼!”弯刀顺势抛出,跃过一道闪电,将科恩团团包围,班尼反转手中金色短剑,引领金光漫过圆环:“清净世界!”
金光海水一样漫过,所到之处,所有物体都被金光斩断,唯有科恩·班纳。
唯有科恩·班纳!
“哼……”他冷笑着在一片金光中望向班尼,周身披着蓝色的闪电,好像置身于一个硕大的电能茧之中,班尼的绝招根本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你不会以为你的这些小猫小狗的招式对我有用吧。”科恩伸手便抓住了一直环绕着班尼的白色弯刀。
他将光世界拿到面前,看着班尼,眼睛里是不再掩饰的残忍:“你以为我不拔剑你就是我的对手了吗?”
班尼感到他身后已经没有人了,长出一口气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杀了我,你也成不了真神。”
“很好。”科恩点着头,蓝色的闪电顺着他的手将光世界笼罩。咔嚓一声,弯刀被科恩捏出一道裂缝来,他的眼睛突然睁大,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齿说:“不过我还是可以杀了你!”
心口被戳一样地剧痛,班尼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大剑受损就是宿主受伤,他不会不知道科恩说的话是真的,也从未怀疑,只是……
“那就放马过来吧!”班尼咬牙道,虽然光世界的一部分被科恩握在了手里还是强力驱动闪电。苍白的闪电从天落下,他沿着口里的鲜血大吼道:“飞鹰雪国!”
漫天闪电霹雳,科恩表情抽搐盯着班尼,牙龈都要咬出血来。这种规模的闪电,根本不能伤他分毫,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那么弱小却敢嘲笑大象的怯懦!
想死?我就送你去死!班尼·霍尔!
“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闪电。”科恩冷冷地说,天空中苍白的闪电突然被磁铁吸引了一样合众为一,一道巨大的闪电,龙卷风一般旋转着,冰冷的光照亮了班尼的脸,让他全部的头都炸开了。
“糟糕,我的西装!”班尼喊了一声,身体卷入闪电,电光中他的身体仿佛都要被蒸了。
那个记者死前的遗言是什么狗屁?科恩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东西,随后他忽然转身,一把将手中的光世界插入了川流的身体。
川流举着剑,张大嘴巴,怒视着科恩,好像还打算说什么。科恩低头看到光世界已经消失,收剑了。收剑就代表班尼还活着,科恩厌恶地看了川流一眼,将他身体如垃圾一样地随意丢弃在一边了。
垃圾,都是一些垃圾,臭虫,老鼠,为什么这些渺小的凡人就是不能好好接受他们的命运,好好听从真神的要求,他们不知道将他们生而为人的目的就是用血肉之躯铺垫神之路的吗?
科恩摇手让闪电蒸在空气中。巨型闪电造成硕大坑洞里,大地焦黑,地表沉降着一股焦臭的气息。
科恩走过去看到坑底班尼·霍尔浑身焦黑的躺在那里,正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他的那身紧身小西装已经
报废了。
科恩走到坑底揪住班尼的脖子将他扯了起来,看到他果然还有一口气在,焦黑的脸上剩下的那只蓝眼睛艰难地打开,看到科恩,脸都变形了的班尼居然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来。班尼笑着冲科恩的鼻子喷了口黑烟,用沙哑的嗓子说:“啊,你鼻子黑了。”
这个讨厌的老鼠!
“啊!”科恩恼怒地大吼,一把将班尼摔出去,看到浑身焦黑的他在地上打了几个,半只烧焦的脚都摔了出去。科恩解气地一笑,忽然看到了远处两个女孩的身影。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他走过去,跨过已经没有战斗力的班尼,冷眼瞧了他一眼,朝圆子还有恋恋走去。
“班尼!”圆子大叫着班尼的名字,她松开手里依旧做着梦的恋恋,把自制的手枪从腰上拿了下来。
这是螳臂挡车,不过,同志旅团的成员没有一个怕死的。她没有逃跑,而是迎着科恩走了过来。
科恩狞笑着,看到圆子自己走过来居然也不走了,就那样站在班尼的身前看着圆子,等着她自投罗网,等着掐灭这个弱小的人类,不值一提的生命。
圆子看着科恩,也看着他身后几乎烧成焦炭的班尼。她没有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同伴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一步步走向班尼,圆子忽然间有更好的主意。
她把手枪放回了腰上,居然笑了起来。
“科恩团长。”她走到科恩面前,毫无惧色,抬起头以一个了不起的练剑师的姿态。
圆子!
班尼听到了圆子的声音,喉咙打结,痛苦毒药一般蔓延过他的身体。糟糕的不是报废的小西装,而是到死他也没能留住任何他想留住的人。
驰骋不能!
圆子不能!
想回到日出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也不能!
力量,可以杀死一千个人类的力量,可以变成修罗的力量!却连一个小姑娘都救不了,算什么?算什么?
“班尼。”
痛苦之中,班尼忽然听到耳边微弱的声音。他脖子上的皮肤烧焦了,根本不可能转头,不过他感到有人把一个湿乎乎的圆球沿着他的脸,塞进了他右边的眼窝里。圆球那是什么玩意?
“红眼睛。”
那个微弱的声音对班尼说:“这是我的红眼睛,给你。“
红眼睛!
班尼突然间明白那个圆球是什么东西了,是川流的眼睛。川流红色的眼睛。
傻孩子,你的红眼睛是火系大剑造成的红眼睛啊,它只要离开你的身体就会变成别的颜色,就不是红眼睛了啊!
就不是红眼睛了啊!傻孩子,川流·烽火,你这个傻孩子啊!
不是红眼睛,就一点用都没有的啊,傻孩子!傻……班尼淌下眼泪来,从那只早已经没有了的眼眶里。
泪水之中,他听见圆子对科恩说:“科恩团长,你要杀我就用你的剑杀我吧!”
“还是说连对我,你也不敢拔剑呢?”圆子说着笑起来。科恩嘴角抽筋地看着这个小猴子一样的练剑师,转头看见班尼焦黑如垃圾一样的样子。
垃圾,都是垃圾,在神的面前,这些肮脏的生物都是垃圾。
神是不同的,神是最强光,是最大的美丽,是你们连看都不配看的另一个世界。我就是神,我科恩·班纳是神!
“地狱闪电!出来吧!让他们瞧瞧!”科恩冷冷地命令道。大地突然激烈地晃动起来,圆子身体晃动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科恩看了她一眼,脸上显出傲慢到可怕的狞笑,只见地面突然裂开,从地底深处一道苍白的闪电直冲天际,耀眼迸出,科恩随手握住闪电的尾巴,那闪电瞬间固化,维持着狰狞炸开的样子,乳白色直冲向天空一百多米高的弯月状大刀就是他的地狱闪电了。
地狱闪电硕大的样子让圆子瞬间口感舌燥,那么大的剑,班尼的确没有获胜的可能,除非……
除非他是那把剑的主人!
扑哧……
圆子听到扑哧的一声,低头,看到科恩果然用那把剑插进了她的胸膛。
科恩根本没将剑身调转过来,随意地就像打死一只蚊子,稍稍将地狱闪电尖锐的剑柄弯曲,狰狞炸开如闪电一般形状的剑柄便沿穿过圆子的胸膛刺了进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柄渗出来,圆子祈祷着,祈祷着,祈祷着镜·飞火流云在他的日记上说过的那些鬼话都是真的,他说:“从相信的那一刻开始,练剑师的血便和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蓝星石解下了契约,这种契约的力量是神奇的,是你绝对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