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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陶家老二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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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得还真是时候啊!是不是听见你小四婶送好吃的来了,立马就起*了?哎哟,我们东玉穿这身衣裳真真太好看了!”宝梳指着东玉对常氏笑道,“认得不?这是昨ri你送的,合身极了!还是你这姨娘贴心,裁身衣裳都裁得这么合适!”

    甘氏瞟了一眼,嘴角撇起,似有不满。常氏也敷衍地打量了一眼笑道:“是好看呢,挺合身的。”

    “哎,洪姑姑,荷青,这么早啊!”宝梳抬手招了招刚进门的二人笑道,“来瞧瞧,东玉这身衣裳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这镯子亮眼不亮眼?”

    “好看呐!”洪姑姑故意表情夸张地说道,“穿上了我们东玉就像个小少爷了,俊了好几分呢!我昨儿还跟童二婶说,怕是灵芝都舍不得花钱给东玉置这么好看的衣裳呢,到底还是这做姨娘的贴心啊!”

    “哪里,挺一般的料子罢了。”常氏脸色讪讪地说道。

    “这还一般呐?”荷青也故意揉了揉东玉那衣裳,弹了弹舌头道,“这料子一尺也得好几百文吧?瞧这做姨娘疼的,东玉往后可有大福气了,两个娘疼呢!”

    “行了东玉,让冷杉叔叔给你盛苞谷米糊去,吃完了等初凝姐姐来了,跟她一块儿去你二伯家认字儿去,快去吧!”宝梳拍了拍东玉的小屁股,东玉乐颠颠地跑去灶屋了。手腕上的那几个铃铛清脆作响,却听得常氏心里很不舒服。

    那衣裳是她故意当着阮威的面儿送给东玉的,一来想讨阮威一个好,二来名正言顺地气气宋灵芝。她想,以宋灵芝的脾气,一准会大发雷霆,把东玉这一身衣裳剥了拿来还给她,到时候又可以让阮威好好骂这臭女人一顿了。

    可谁曾想到,宋灵芝居然让东玉照旧穿着,还会在村里大摇大摆地张扬,这不等于告诉阮威和村里人,她宋灵芝是有心要接纳自己这个小,只是一时缓不过来罢了。别人就不提了,单单是阮威看见了,怕也得高兴个几分了。

    这时,巧英领着虎子,初真带着初蕊,海樱打着哈欠也都聚到了宝梳院子里。常氏不好多待,跟宝梳道了声告辞,便跟甘氏一块儿走了。等她们俩走后,宝梳打了个响指,抖眉笑道:“昨儿干得不错,多谢配合了啊!晚上我请吃烧酒!”

    “这算什么啊?小事儿一桩嘛!不就是去吆喝几个人来吗?”海樱睡眼惺忪地靠在那棵小小枣树上,又打了个哈欠道,“害我好一阵兴奋呢,以为你是去掐架的,结果三下两下就把邱三娘子给摆明了,还轮不着我出手了!”

    “哎,对了,宝梳,昨儿陶秀才到底怎么了?曲尘回来没跟你说什么?”洪姑姑好奇地问道。

    “没呢,什么时辰回来的都不知道!行了,我们该出发了,荷青,东西备好了?”

    荷青指着身旁的两大筐子东西笑道:“今儿比昨儿备的还多,该够你卖的了。我昨晚在灶屋里忙活儿的时候,我二嫂过来瞧我了,顺道帮我弄了一些,才有这么多呢!”

    “你二嫂?”洪姑姑眼神里扫过一丝讶异,转头问荷青道,“她还有心情来帮你搓茶果子?”

    “怎么没心情了?”荷青不解地反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看你家那老婆婆把你都差点打个半残,担心会发火到她身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陶家最老实的媳妇儿就是她了。”

    荷青抿嘴笑了笑道:“远志说了,都分家了,我们家的事儿自己会打算,往后不劳烦娘来操心了。”

    “嗳哟!远志说了……”几个人一阵怪笑,笑得荷青都不好意思了。

    随后,宝梳灵芝吃过早饭,扛上东西照旧去摆摊了。初真海樱和巧英去永兴寺茶园采完早茶后,便去小摊儿上帮忙,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虽说是忙了点,可姑娘们都乐得高兴,又能挣钱又能一块儿说笑聊天儿,谁不愿意呢?

    十五那日,宝梳打算提前一个时辰收摊,请社员们吃一顿,鼓鼓士气。最近上蒙顶山的游客越来越多,自然就越来越忙,也该好好吃喝一顿,加加油了。

    收摊回到家后,照旧是先记账。侯氏和童氏都成了等子专业户了,每日约银子数铜板那活儿全给她们俩包干了。约完后,侯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笑道:“散碎银子拢共八十九两六钱五分,比昨儿还多些。铜板有也有八百五十一个。”

    一旁正在跷腿磕瓜子儿的海樱笑问道:“娘啊,叫您约个银子而已,怎么还约出一身汗了?”

    “外面瞧着要下雨了,屋里闷呗!”侯氏放下等子,拿袖子使劲地扇了两下坐下问宝梳道,“宝梳,我今儿盘算了一下,茶汛也就这么一个多月,过了就只能等明年了。我们这社能不能再做点别的买卖?”

    宝梳一边记账一边笑道:“我正想着这事儿,有眉目了再跟你们说。你们也想想有什么好出路没有,大家合计合计。”

    几个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兴许是天公都嫌她们太聒噪了,稀里哗啦地下起了雨。洪姑姑往外瞧了瞧雨帘子笑道:“春雨贵如油啊!今晚这么一下,茶尖儿又得多冒出些,你们那些采茶的可得赶紧了,要不然全成老杆子了。”

    “我家不多,今儿就完了,”侯氏热得索性站到了栏杆边,透了口爽气儿道,“要着急也得是陶家和阮家二伯家,就他们的茶垄子最多。哎,洪姐姐,听说你家侄儿打算在老瓮头隔壁办个学堂?”

    “哟!这事儿倒给我忘记了,”洪姑姑一拍脑门,转身对敞厅里的人说道,“都帮我到处说说,我侄儿赁了老瓮头隔壁的屋子,打算开学堂,谁家有娃的都可以送去。”

    巧英忙问道:“每月多少学资啊?”

    “我们这破沟沟里他能收多少去,二钱银子外带五斤苞面五斤白米也就成了,平日里吃的菜瓜我那地里都有,随他摘去!”

    “那可好啊!洪姑姑,回去跟你家秀才相公说一声儿,我家虎子要来,明儿就把东西送过去!”巧英点头笑道。

    “行,我记下了。再去问问灵芝,她家东玉指定也会去的。夏新家的豆丁,陶老三家的应祖,还有谁?你们再替我想想啊!”洪姑姑掰着手指头算着。

    “还有你自己家的星星。”侯氏提醒道。

    “不收钱的不算!”

    “哈哈哈……”众人笑作一团。

    不多时,初真和灵芝把宝梳托姚溜子从山下送来的好菜,热的热了,切的切了,就在敞厅里摆了一桌。大伙儿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了一回,临走前,又把剩下的分别打包带走了。离开时,雨还没停,宝梳把家里的伞全都找出来借给了她们。

    巧英和虎子在岔路口跟洪姑姑道了别后,匆匆地回家去了。进院门时,父母刚吃过饭,正坐在堂屋里说闲话。虎子顾不得雨点打头,快步地跑进堂屋,将怀里藏着的油纸包塞到母亲窦氏手里笑道:“娘,赶紧吃,指不定还热着呢!”

    窦氏解开那纸包一看,两大块烧鸡香喷喷地躺着,旁边还有一堆炸肉丸子,不禁眉开眼笑地问道:“你们今晚就吃这好东西?”虎子一挥手,仿若指点江山一般,表情夸张道:“不止呢!一桌子的肉,就单单两个素的,其余全是荤的!鸡鸭鱼都有,还有大螃蟹呢!比我们在河里抓的大多了!娘,可惜您没去,要不然您也得跟我似的撑着回来!”

    “娘,您和爹都尝尝,那一桌子菜我就喜欢这烧鸡,就分了两块回来给你们。”巧英跨进门来,抖了抖伞上的雨水笑道。

    “留着明儿再吃吧!”窦氏有些舍不得。

    “留什么留啊?明儿吃就是另外一个味儿了。我拿到灶屋去剁成小块儿,再给爹拿瓶酒来,慢慢晕两口。”

    “我去我去,你歇着吧,也忙了一整天了!”窦氏说着小心翼翼地捧着纸包往灶屋去了,虎子一蹦一跳地也跟着去了。趁这母子俩不在,巧英拉了条凳子在父亲朱开顺跟前坐下说道:“爹,有个事儿我想问问您。”

    朱开顺抿了口茶问道:“什么事儿?”

    巧英往堂屋门外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当初陶二叔是怎么死?”

    朱开顺眉心一皱,瞥了巧英一眼反问道:“好端端的,问这事儿做什么?他怎么死的,全村都知道,给毒死的啊!”

    “可我怎么听宝梳说山红是没毒的。”

    “没毒?她瞎说的吧?她又不是大夫,她知道什么去?”

    “她单单说我是不信的,可今儿东玉和虎子玩的时候摘了一串山红到我们摊子那儿,宝梳当着我们的面儿嚼了一小把,什么事儿都没有。后来我也尝了几颗,到这会儿也没中毒啊!”

    “真的?”朱开顺立刻收回了搭在长凳上的腿儿,一脸惊诧地问道,“你真吃了?没中毒?”

    巧英点头道:“没啊,别说我了,灵芝婶子也嚼了几颗,压根儿就没事儿。那您想想,陶二叔怎么可能是吃山红中毒的呢?您当初帮着把陶二叔背回来,就没发现点什么?”

    “怪了怪了……”朱开顺在脑海里翻找记忆道,“当初瞧着陶远备那脸色,的确是中毒而死的,紫黑紫黑的,嘴里还有没嚼碎的山红,没什么不妥当啊!山红怎么可能没毒?要真没毒,陶远备是怎么死的?”

    “瞧见山红在嘴里就是山红毒的了?”

    “当时陶老太太是这样说的啊!”

    “陶婆婆?”巧英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当时陶婆婆也在?”

    “是啊,陶婆婆说陶远备陪着他去娘家一趟,走半路上自己去小解了一个,回来就看见陶远备吃着山红,还没来得及抢过来,陶远备就吐血不行了。”

    “后来呢?”

    “后来我不是打那山头路过吗?正好撞见了,就赶紧背了陶远备去找当时村里那土郎中,后来那郎中也说了,是中毒而死的,”朱开顺使劲抓了抓后脑勺,一脸纳闷道,“奇怪了!你们吃了山红没毒,难不成就陶远备吃了会死?这世上也没这么奇怪的毒果子吧?”

    巧英颦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爹,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

    “什么古怪?”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可我觉得山红既然没毒,那陶二叔的死因应该另有别情!当时就你和陶婆婆在场,你没隐瞒什么,那就该是陶婆婆藏着什么。”

    “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兴许陶老太太跟我一样儿,看见陶远备吃山红就以为是山红中毒呢?谁知道陶远备之前吃过什么东西?罢了,多久之前的事了你瞎想什么啊?陶家人都不过问你,你操什么心啊?”

    “我不是觉得奇怪吗……”

    正说着,窦氏笑米米地端着一盘子烧鸡块走了出来。巧英立刻打住了话题,笑问道:“虎子呢?”

    “他说吃多了撑得慌,要在屋檐下打两套拳呢!”窦氏把酒瓶子递给朱开顺后坐下笑道,“英儿啊,娘跟你说个事儿。要是这回你真能从那什么社里分着银子,你看是不是把自家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

    巧英道:“人家宝梳说了,我是入了社的,银子会分给我的。不过那终身大事,我还想再等等。”

    “等什么啊?眼前就有个好的,错过就没了!”窦氏赶紧说道。

    “好的?谁啊?”

    “贾秀才啊!”窦氏略有些兴奋道,“那人你见过吧?乌婆婆说了,面相好着呢!往后指不定有大出息!人家是个秀才,你该不嫌弃吧?虽说嫁过去是继室,但好歹也是个秀才娘子。”

    “不是还有个娃儿吗?”朱开顺插嘴道。

    “不到一岁!”窦氏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桌面儿笑道,“我都打听过了,是个女娃,如今暂时搁在她外婆家,过些日子也是要接过来的。一个小奶娃养养就亲了的,只当自己多生养了一个,不好吗?英儿啊,你觉着呢?”

    巧英含笑道:“还不知道人家瞧不瞧得上我呢!”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娘会替你盯着点,不能叫旁人占了先,你就安心地在那个什么社里挣钱吧!”

    再说初真等人离开后,宝梳便倒头就睡了。睡得正迷迷糊糊时,楼下仿佛传来了荷青的叫声。她起初以为是做梦,可后来越听越清楚,这才起了*点灯,下楼开了院门。

    此时雨已经停了,荷青见着宝梳便问:“你家曲尘回来没有?”宝梳猛然一想,是啊,今晚阮曲尘没来爬*啊!难道还没有回来?

    “回来吗?”荷青着急地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远志也没回来呢!你说,会不会这哥们跑哪儿喝酒去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会跑哪儿喝酒去了?远志出去没跟你说吗?”

    “本来一块儿睡了的,可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人没在身边。你是不知道,他这两日有些不对劲儿,问他他也不说,我真怕他出什么事儿啊!”

    宝梳忙安慰她道:“没事儿的,他那么大个人了,又是在本村,能出多大的事儿啊?你要不放心,他平日里爱去什么地方,我陪你一块儿去找找?”

    “他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去他爹坟前坐坐,可这么晚了,我心里怵得慌啊!万一碰着个什么东西,那就……”

    “男人要紧还是你命要紧?”

    “自然是男人了!”荷青答得义不容辞。

    “那还废什么话?我去点个火把上坟山那边找找去!”

    “记得带伞,万一下雨呢?”

    “都叫那几个冤家借去了,没伞了!”

    宝梳点了个火把,跟灵芝交待了一声儿便出门了。上山的路湿滑泥泞,极不好走。两人搀扶着刚走到了叮咚泉,天公又哭了起来。宝梳灵机一动,忽然想起青竹斋就在附近,便拉上荷青往青竹斋去了。

    小跑上了青竹斋院门前的石台阶后,宝梳发现冷娘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让荷青先在屋檐下等着,自己前去敲门。手还没磕上去,屋里就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这水温可合适?要不要我再舀勺花汁儿进去,好好熏一熏你这一身晦气?”

    “不用了。”

    阮曲尘那熟悉且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时,宝梳瞬间僵在了原地,微微张嘴,缓缓地将叩门的手收了回来。怎么回事?这是冷娘子的房间,冷娘子不在里头,那谁在里头和阮曲尘说话呢?妖怪?画皮?

    “外面又下雨了,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就在这儿歇着吧!”那陌生女子又说话了。

    “泡过澡就回去,有酒吗?”

    “泡澡喝酒最伤身了,真以为那是公子哥们的情调呢?茶倒是有,我去叫镜儿给你煮一壶来。”

    “茶免了,点心倒可以来两盘,费了那么些劲儿,都饿了。”

    “好,等着吧!”

    宝梳听到这句话,猛地抽回早已飞出了十八万千里的神,转身飞快地跑向荷青,拉着她躲到了旁边。荷青正想说话时,宝梳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探头往那房门前偷看了一眼,只见一白衣年轻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与这阴冷的夜雨映衬起来,仿佛聊斋故事里某个狐仙似的。

    女子往后院去了,应该是给阮曲尘取点心去了。宝梳这才松开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仿佛在努力平复那不想显露出来的讶异和惊讶。荷青打量了一眼她的脸色,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嘘!冷娘子搬走了吗?”宝梳压低了声音问道。

    “好像是搬到永兴寺里去了,正儿八经地当起姑子了,你不知道?也对,你这几日都忙着买卖,哪儿顾得上理会这些?”

    “你刚才不说?”宝梳忽然有点激动了,那感觉好像是在说,你要记得的话我就不会跑这儿来,不上这儿就不会听见阮曲尘那货夜半三更地在这儿一边泡香喷喷的澡一边泡美眉了!

    “我……我刚才一时忘了啊!不是着急找我家远志吗?怎么了?冷娘子不住这儿,那谁住在这儿?借把伞应该可以吧?”

    “不借了不借了,省得打扰人家的好氛围!”

    “怎么了,宝梳?你瞧着有点生气呢!刚刚在屋外头听见什么了吗?”荷青好奇地盯着她问道。

    “没有没有,我有生气吗?我只是气这老天爷怎么那么不长眼睛,偏偏我们要找人的时候就下雨了,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嘛!”宝梳一边瞟着那边门口一边抄手嘀咕道。

    “那我们怎么办啊?不借伞,怎么去啊?”

    “再等等,雨小点了我们就走,折几片蕉叶挡挡也是一样儿的。”

    没过多久,雨果真停了。两人又往陶家坟地而去,只可惜,陶远志并没有在那儿。宝梳劝荷青别太担心了,最好还是回家先等等。送了荷青到家门口之后,宝梳才打着火把往回走。到了一处岔路口,旁边小泥路上忽然冒出两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问话,对方先说话了:“靳宝梳,大雨天又是半夜,你又出来瞎转悠?夜猫子变的?”

    “阮曲尘?”宝梳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这家伙!

    “跑出来干什么?睡不着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天黑了就别到处乱跑了。”曲尘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宝梳撇了撇嘴,抬头望了一眼刚刚从乌云背后探出头的银月道:“运动呗!没见过啊?月光如此姣好,美人如此妖娆,你都懂花前月下,我为什么不出来转悠转悠?没准能遇着个狐仙哥哥带我一起双修呢?哼哼!”说完她举着火把先跑了。

    可惜呀,某位想跟狐仙哥哥双修的美人跑出才十几步就啪嗒一声摔在了满是泥泞的乡间小路上,火把也飞出老远,直接掉在旁边水沟里灭了。摔在地上那一瞬间,她真想直接一个侧身翻转三百六十度,滚进水沟里即刻消失不见了好了,这脸丢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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