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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书这下注意到乐乐的不对劲了,乐乐的左眼无眼,似乎没有焦距。
“乐乐,爸爸带你回家。”萧默书说着,一把抱起了乐乐。
颜欢跟着身边,紧紧的握着乐乐的小手。
萧默书没有比这一刻更紧张更害怕的,他的乐乐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的程度他还没办法去预料到。他让苏颖留在天津跟进接下的事情,便和颜欢带着乐乐回青阳。
上了车,萧默书拿了毯子将女儿包住。乐乐一直在颜欢的怀里,一上车便睡着了。颜欢抱着女儿,表情很安宁。手轻拍着女儿的背,让她好好的睡。上飞机时,乐乐都是睡的。萧默书抱她下车,就让女儿趴在他的身上。乐乐醒都没有醒,始终睡的很沉。
颜欢和萧默书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他们似乎意识到接下来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要他们来面对。
一回青阳,马上去了欧时骞的医院,让欧时骞给乐乐检查。
情况比他想像中还要严重。乐乐的左脚被多次打成骨折,一直没有得医治,现在骨头膝关节处已经变形,就算做手术也很难恢复。
乐乐的右眼曾遭受了重创,基本失去了视力。更别说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痕。乐乐性子本来就是强的,被人抓到了时时就想着逃跑,被抓了几次之后,被打的也惨。
欧时骞说这些的时候,颜欢身体一软,会在长椅上动都不能。萧默书手则在发抖,他急需要拿根烟出来抽。又想到这是医院,不能抽烟。
“也不用太悲观,乐乐的左眼还是好的。她的腿,我可以试着给她做矫正,定期复健,也许能有好转。”欧时骞说道。
萧默书和颜欢都没有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欧时骞说话。
颜欢进了乐乐的病房,乐乐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这会儿还在睡着。
她看着女儿,想着她伤的腿和眼睛,她还那么小,她从出生开始,就跟着她奔波,要像个小大人一样自己照顾自己。她没有 好好照顾过她,现在却要她受这样的苦。
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失败的母亲。
萧默书一直没敢进去,而是守在外面。他慌的很,手心都是汗。
“默书,这个时候乐乐和颜欢都需要你。”欧时骞过去轻拍他的肩,安持他。
“时骞,我是不是特别失败。七年前,我把颜欢伤成这样。七年后,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萧默书双手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我简直失败透了。”
“默书……”一时间,欧时骞也不知道要如何来安慰他,“你也不希望这样。”
“对,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我却没有做好。”萧默书眸光看着远处,“乐乐,我怎么能让乐乐吃这样的苦。”
“你要振作。”欧时骞不曾见过这样的萧默书,一时间心里也不好受,便说道,“现在颜欢和乐乐都需要你。想想颜欢,她现在肯定的很痛苦,如果你也这样的话,你们要怎么办呢?”
欧时骞的话提醒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麻烦你同其他的医生出一个复健方案来。”
“当然。”欧时骞点头,“你进去看看吧,我看颜欢也有几分受不住。”
萧默书这才推门进去。
乐乐还在睡着,颜欢就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乐乐。
他站在颜欢的身后,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上:“我们要坚强,乐乐才能尽快的好起来。”
颜欢没有回应,她舍不得把目光从乐乐身上移开一分。
快中午的时候,乐乐终于醒了。一睁开眼,视线本来还有些模糊,等她渐渐的看清楚,便看到爸爸和欢欢都在自己面前。
“乐乐。”颜欢忙过来,握着她的手,“你醒了,饿了吗?想吃什么?”
“欢欢。。。”乐乐看到了欢欢,还有爸爸,他们都在自己的面前。难道她不是在做梦吗?爸爸和欢欢真的就在眼前,还是说自己仍然在梦里。
“对,我是欢欢。”颜欢对女儿笑着,“乐乐。。。”
“我。。。”乐乐看着周围,“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呀!”
她常常做梦的,梦里她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爸爸抱着她,陪她一起玩游戏。晚上她要尿尿的时候,爸爸会抱她去上厕所。可是每每她醒来的时候,就是破烂的房子,然后一阵的拳打脚踢,扔给她一个干馒头,让她出去偷东西。
“你不是在做梦。”萧默书听到女儿这么说,难受的心都是纠痛的,“乐乐,我是爸爸,你安全了,那些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爸爸。”乐乐看到爸爸,手有些怯怯的要去碰爸爸。她做好多好多的梦,梦里她看到爸爸,她跑向爸爸,可是爸爸越来越远,她再也追不上。
“乐乐。”萧默书握住女儿的手,“乐乐,我和妈妈都在你的身边,而且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是爸爸,还有欢欢。”乐乐看看爸爸,又看看欢欢,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真的是我们。”颜欢不住的亲女儿的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乐乐笑了,她终于回到了欢欢和爸爸的身边。
“乐乐,你饿不饿,爸爸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萧默书说的。
“我好饿哦。”乐乐忙说道。
“你要吃什么呢?”萧默书看着旁边,有粥,有汤,还有面包,牛奶。他手里慌乱的翻着,不知道该给女儿拿什么。
“我要吃爸爸做的菜,我要吃鸡腿儿,还有小龙虾。只要是爸爸做的,我都要吃。”乐乐开心的点菜。
“好,爸爸给你做。”萧默书看看周围,“爸爸这就去给你做去。”
“好啦,我可以现在喝粥啦。”乐乐指着那碗粥说道。
“好,我来喂你。”颜欢将粥端了过来。
萧默书忙过去,将女儿抱起来,让她靠在怀里:“乐乐,这样舒服吗?”
“嗯,爸爸的怀里好温暖,好舒服。”乐乐对爸爸露出笑容。
萧默书几乎热泪盈眶,他多么希望女儿能痛哭一场,而不是这么的乖巧,这么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