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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是一整个月过去。
在这一个月中,淳亲王用来打点的财物陆陆续续出去不少,可却一直未能见到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淳亲王对关效武的信心是越来越低,从一开始的期盼到后面的焦虑,再到如今的麻木,淳亲王的耐心几乎都要被消磨殆尽了,更生出了对关效武的一丝不信任。
这一日,关效武又跑来见淳亲王,正当淳亲王以为关效武和前几次一样继续让自己拿财物打点,一张马脸拉得老长。
淳亲王来京师带的财物不少,大清虽然丢了中原,可还是有些底子的,但再厚的底子也不能这样无休止地浪费。更要紧的是时间不等人,这一天天过去,淳亲王一想到西域那边可能的变化就如坐针毡焦虑不安。
正当淳亲王开口斥问关效武拿了这么多金银宝贝却始终没有见效,可还没等他开口,关效武就兴冲冲地告诉了他一个大好消息,这事成了!
“什么?成了?”
“九爷,成了成了!”关效武一屁股坐了下来,脸上挂着笑容如释重负道:“终于成了!刚才宫里传话出来,说您这事大明天子已经允了!”
“真的?”淳亲王差一点就从椅子中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见关效武再一次向他重复了上面的话,并且保证这两日就会有正式消息传来时,淳亲王之前还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就变的如沐春风般。
“小武,这事多亏了你啊!”用力拍拍关效武的肩膀,淳亲王不由得感慨,同时为自己之前怀疑关效武而感到羞愧。
“为九爷做事小的在所不辞!”关效武如此回道,同时略有愧意道:“九爷,都是小的无能,花了这么多时间,又花了这么多钱财……亏得最终帮了九爷,假如这事再不成的话,小的就没半点脸面来见九爷了……。”
“没事没事,这做事天下哪里有不花钱的道理?再说这么大的事耽搁些时日也是正常的,小武呀,爷谢谢你。”淳亲王这时候反而安慰起关效武来,在他看来关效武不错,相当的不错!
早年间怎么就没察觉到这小子的好呢?如果早一点知道,当年就应该提拔提拔他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奇妙,假如当年提拔了关效武,或许就没今日的事了。亏得自己一直仗义疏财,所谓一饮一啄都有定数,这是老天爷也在帮自己呀。
想到这,淳亲王心中高兴,越瞧着关效武越是满意,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当即淳亲王直接把戴在手上的扳指给撸了下来,拉着关效武的手就塞了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关效武大惊,连连推辞:“小的为九爷办事是小的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能拿九爷心爱之物的道理?九爷,你这是打小武的脸啊!万万使不得!”
任凭淳亲王如何,关效武坚决不受,最后索性站起了身说什么让淳亲王这几日好好准备,自己马上再去给淳亲王走动走动,安排安排什么的话。说完后也不管淳亲王的殷切挽留,关效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瞧着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淳亲王心中百感莫名,情不自禁感慨了一句“小武真是好人啊!”
半个多时辰后,关效武来到京师的一处民宅,这处宅院不大,平日里住着一户普通人家,夫妻两人再加一对儿女。
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了关效武拱手问候,随后站在门口说了几句买卖上的话,接着那男子就把关效武给请了进去。
进了宅院,关效武径直穿过院子,来到一处厢房这,那男子为关效武打开厢房的门却没进去,关效武一个人独自进入。到了厢房内后,关效武左右看看,随后朝着在角落的衣柜走去,只见他打开衣柜门,然后整个人钻了进去,进了衣柜后他随手关上柜门,接着摸索着在衣柜的一角不知道扳动了什么机关,一声轻响衣柜的柜壁如扇门一般开了,后面露出一条只能一个人穿行的通道,关效武进了那通道向前走了十来步,拐了两个弯来到尽头的另一扇门前,叩指在门板上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随着一声轻响,那扇门从里面打开,关效武毫不迟疑地就走了进去。
“大人!”
“来了?”
通过那扇门,关效武来到一处房间,这方面中正坐着一个男子,这位男子虽身穿普通服饰却略有气度,只见他坐在桌前正品着壶茶,见关效武从门内走出,那男子微微冲他点头。
这个地方是锦衣卫的秘密所在,而这个男子就是京师千户所的老大穆忠明。
关效武的真实身份是锦衣卫成员,但他属于秘密在编的那种,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暗探。
穆忠明招呼关效武坐,桌上已经摆了一杯沏好的茶,关效武道了声谢挨着半边屁股坐下,这才原原本本把事给说了说。
听完关效武的讲述,穆忠明笑问:“怎么着?这老九居然一高兴把扳指都撸给你了?给你了,你怎么不拿着?”
“大人,您这话说的。”关效武正色道:“这分寸拿捏卑职还是明白一二,这扳指不收可比收了要更合适,您觉得呢?”
“你小子,哈哈哈!”穆忠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关效武说的不错,这枚扳指虽然是好东西,可在那情况下虽然拿了没什么问题,但是不拿更好。
淳亲王那边锦衣卫还有用,关效武这条线也需长期经营,不拿扳指让淳亲王多欠一份关效武的人情不好么?况且这些日子他们在淳亲王手里捞到的好东西已经不少了,哪里还缺一个区区扳指?
“这事办的不错,上回答应你的马上就有结果了。”穆忠明对关效武说道。
关效武顿时大喜,连忙起身向穆忠明行礼:“卑职谢大人栽培,日后大人但又差遣,卑职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啦!为大明办事不需要这些虚头,再说栽培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明白不?”穆忠明面孔一板正色告诫。
“卑职明白……。”关效武连忙应道。
接着,关效武询问穆忠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穆忠明笑笑反问了关效武一句,谁想这句话让关效武有些愣住了,他神色略有迟疑,可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一咬牙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