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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几乎都想扑上去缝住他的嘴，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只能磨着牙说：“你招惹这么多人进来，是想吓死我哥哥吗？”
风十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对对对，吓着美人儿可怎么办？阿春阿成，一个人分一吊钱，打发他们出去吧。”
围观的吃瓜群众没想到，看热闹居然还有钱分。领了钱一个个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
这边壮汉和小厮们已经把冰抱进屋里，安装好了风车。
这是一架半机械的风车，底部有一个巨大的发条，只需将发条拧紧上足劲儿，很能吹上一阵子。
风十躺在风车对面，很大爷的翘起二郎腿，向小月求夸赞：“嘿嘿，我聪明吧。”
小月进小木的房间试了试，果然清风徐来，凉意阵阵。小木也觉得舒服，靠在床头，眼睛里都是笑意。
“嗯，你的确很懂得败家，这一点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小月拍拍风十的肩膀：“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把这优良的品格发挥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风十哈哈大笑，竟是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很快就到了中午，小月问：“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我家可管不起你这位大爷的这顿饭。”
“好说好说。”风十随手指了一个家仆：“去，醉香楼上等席面一桌，记得别加蒜。爷我最讨厌那个味儿了。”
小月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醉香楼的上等席面一共有十八品热菜，十八品凉菜，十二种水果，八道点心，琳琳琅琅摆了两三桌。再配上墙角的那些大红箱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娶媳妇呢。
小月已经无力吐槽，随风十折腾去了。
午饭照旧是风十喂的小木。他喂的认真又专注，小月忍不住说道：“看你这样子，倒像是经常给人喂饭。”
“嗯，我姐重病快死前的那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她。喂饭，喂药，擦洗，穿衣……都是我。”
小月瞪大了眼：“你给你姐洗澡穿衣服？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
风十指了指小木，幽幽的说：“刚才是谁拒绝我帮忙，亲自给五哥洗澡穿衣服的？我还以为你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原来你知道啊。”
“五哥那不是行动不便嘛。”小月难得有些词穷。
“我姐姐那时候也是瘫痪在床，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身上长满了褥疮，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风十声音微微低沉：“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时，只怕就烂在床上了。”
“你姐姐是庶出？还是你爹宠妾灭妻？”小月只能想到这两种原因了。
“都不是。”
小木吃饱了，对着风十伸过来的勺子紧抿住嘴。
风十放下碗，去木架上捞了条布巾拧一把水，给小木擦脸和手。
“反正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风十脸上的阴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呀，现在只管吃好玩好，开心就好。”
看来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小木躺回床上，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两个人轻手轻脚走出去，风十问：“说真的，你就打算让五哥一直这样下去吗？这种病拖的越久可是越难治。”
“我能怎么办？挣的钱也就够吃饱饭，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看病。”
“住我家啊！”风十使劲的拍着胸脯，铿锵有力的说：“管吃管住管看病，保证让你和五哥过的逍遥似神仙。”
“去你家住总需要一个身份吧，你觉得我们应该用一个什么身份？”
“身份嘛？”风十挠了挠头，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嘿嘿嘿”傻笑起来：“就以我妾室的身份吧。当然了，你长得这么丑，爷是看不上的，不过谁让爷喜欢五哥呢，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明面上你是我的妾，实际上五哥是我的正妻，每天能和五哥在一起，这日子想想……哎哟死丫头，你又打我的脸！你这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就想毁我的容……”
风十捂着鼻子，泪流满面的跑了出来，院子里的小厮仆人看到这情形，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得脸都抽筋了。
风十勃然大怒：“笑什么笑？都不许笑！把脸对着墙，别让我看到你们那张便秘脸！”
下人们集体转身，一个个身子抖的就和风中的落叶一样，那是忍笑忍的。
买艾草的家仆终于回来了，跑了大半个古方镇，总算凑够了这位爷一钱银子的艾草，哼哧哼哧拉了几大车回来，一脸为难的请教这位爷：“公子，这么多艾草搁哪呀？”
“扔了扔了，全都扔了！总打爷的脸，还给你们用爷的东西，当爷犯贱啊！”
小月靠着廊柱，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那就让五哥痒着吧。”
风十瘪了瘪嘴：“小月月，你就会欺负我。”
这一声小月月叫的小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斥道：“别叫的这么恶心，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风十委屈的瞅了她一眼，然后指挥家仆：“把那些艾草抱一车进来，剩下的送给左邻右舍吧。”
说完也不等小月吩咐，自己去打了一桶清水，让人熬了一锅艾草水，没好气的说：“你一半，五哥一半。都把身子擦一擦吧。”
小月有些感动，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就听这欠揍的货接着来了一句：“放心，你那么丑，我是不会偷看的。”
好吧，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好感，再一次烟消云散。
给五哥擦洗过，自己再清清爽爽的洗了个澡，小月准备躺到院子里吹吹风。哪知那架大风车已经被风十下令关了，她不解的看着风十，没想到这货特认真的解释：“刚洗完澡不能吹风，不然会生病的。”
嗬，还是知道体贴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嘛，要是不那么嘴欠，这个人其实也蛮讨人喜欢的。
“虽然不能吹风，但是架不住咱冰多呀。”风十再一次勾动了他那尊贵的手指头吩咐下人：“去布店里买上几十匹锦缎回来。”
“买那么多锦缎干什么？”小月迷惑不解。
“把院子用锦缎围起来，放上冰，又凉快又敞亮，简直不能再享受了。咋样？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世间少有吧。”
“嗯，少有。”这位大爷的败家程度。再一次刷新了小月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