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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变故丛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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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永敢怒不敢言,此时不是窝里横的时候。

    老者在拂袖离去的时候,留下一句,“赶紧撤,还能再留后着,不然就等着全军覆没吧。”到底投入的心血不少,也过了一段时间风餐露宿的生活,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连永也知道这一刻大势已去,没再多狡辩,只能下令撤走,想到祖父等家人,就越发担心,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境况如何?

    年家暗卫看到那群大汉都后撤,想要追上去前去,乔蓁赶紧道:“穷寇莫追。”

    暗卫们这才停下脚步,围在乔蓁的身边,这主母可不能有半点疏忽,不然他们只怕都要受到惩罚。

    乔蓁将手中受伤的章亨交到其中一名暗卫手中,道:“显先返回章家。”

    待后方的马车驶过来的时候,乔欺侮在凝雁地搀扶下坐上马车,看到章亨流血的右手,那伤口似乎颇深,眉头紧皱,掏出身上的帕子帮他把血止住。

    “乔姑娘,不,公主,我这伤不要紧。”章亨有几分慌乱地道,哪敢要乔蓁为他包扎伤口。

    乔蓁看到他动来动去,不禁微恼地喝了一声,“你别动,这伤再不处理你以后只怕连执笔的劲道也没有。”

    章亨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去年刚考上举人,如果连握笔的劲儿也没有,那他该怎么办?

    凝雁忙上前,“公主,奴婢来吧。”可不能让世子爷知道公主为别人疗伤,不然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乔蓁也没有坚持,将剩余的工夫交给凝雁,之前是担心章亨的伤势,这才没有顾忌男女大防,其实这也没什么,年彻是不会因此而误会自己,只是这影响毕竟不好。

    回到章家,乔茵听到乔蓁却而复返,甚至听说遇到了劫匪,忙从自己住的厢房赶到正厅去,果然看到大夫已经来给自家小叔包扎伤口,目光赶紧放在乔蓁的身上,看到她似乎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章荣氏听到小儿子受了伤,跑进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儿啊,你没事吧?”

    章亨忙摇了一下头,“娘,我没大碍,大夫说两天就会好。”

    乔蓁也有几分歉意,“回头我再让人送些活血的药与补药来,这段时间只怕章公子的手不能活动。”

    章荣氏不敢乱说惹怒乔蓁,但心里不太舒服就是了,不禁埋怨儿子,遇上这等事赶紧跑才是,他上去凑什么热闹,平白无辜为他人受罪。

    乔蓁没有忽视掉章荣氏眼里的抱怨,这回到底是累及章亨,所以她也没有与章荣氏计较。

    乔茵看了眼小气吧啦的婆母,“人没事就好,大家都是姻亲,帮点小忙又算得了什么事?”

    章荣氏嘴角一撇道:“我又没说什么。”

    乔蓁也不与章荣氏说些什么,只是叮嘱章亨要注意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遣人到永定侯府去告知她,她一定会帮忙。

    章亨只敢把对乔蓁的爱慕放在心底深处,这回得了她几句话,哪有不应的,心底早就乐开了一朵花。

    乔茵送乔蓁出去,“可是又为了听露的事情?”

    “可不是吗?”乔蓁叹息一口气,“我这回好不容易才见到她,错过了,也不知道她的情况会不会变得更糟?再长此下去,她的精神会崩溃的,那时候她也就不是她了。”至少再也认不得人了,这就是被长期控魂的结果。

    乔茵安慰地拍了拍乔蓁的手,“你也别太担心,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凡事都会有解决的一天。”

    “但愿如此。”乔蓁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这连永实在可恶。“五姐姐,你也别为我的事操心,你有胎在身,要放宽心养才好,也不知道听露的胎儿怎么样了?彻之说要大力搜捕,我当时就怕会伤及听露的胎儿,倒是投鼠忌器了。”

    要忧心的事情是数也数不完,她的表情再难开朗。

    乔茵也知道她的心情,没再说什么,而是叹息一声送她上马车,“我小叔那儿我会多关照,这事你就别担忧了。”这是她仅能为她担忧的。

    乔蓁点点头,对于那个少年,她没有半分感想,到底是为她受了伤,感激之情还是有的。

    乔茵挥了挥帕子,看着乔蓁所乘的马车驶远。

    乔蓁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渐暗,盛宁郡主因为怀胎的缘故,所以又改回在荣华院用膳,乔蓁这儿媳妇少不得要多跑一趟,这晚膳对于大房的人来说是一天最重要的时光,难得一家人齐全。

    年彻仍出门在外,需得几天才能回来,她换好衣服收掇齐整,没让人看出什么来,这才带着凝雁等人到了荣华院。

    年初晴仍是黏在母亲的身边说着笑,乔蓁进来的时候表情也自然许多,果然没让人看出什么不妥来。“我出去看看她们备的晚膳可妥了?”

    “这事有下人做就得了,你也过来坐坐吧。”盛宁郡主忙唤她一道坐下说说话,以前在墨院,她也不好出声,毕竟那是儿子的地盘,身为儿媳的乔蓁是女主人。

    乔蓁应声,坐到了盛宁郡主的身边,陪着聊了几句。

    待年复过来,一家人才围桌用膳,年彻不在,乔蓁也没觉得尴尬。

    只是晚膳过后,年复在陪盛宁郡主散步的时候,刻意低声与乔蓁说了一句,“你先别回去,待会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乔蓁愣了愣,忙点头,这事情能瞒得下因怀孕变得懒惰的盛宁郡主与天真的年初晴,惟独就是瞒不了年复,该知道的他都知晓,那些暗卫自然也向他禀告过。

    果然,到了荣华院新设立的书房,没待年复说话,乔蓁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都是我鲁莽了,不然也不会累及无辜……”

    年复皱眉道:“这事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不过在彻之回来之前,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府里各处的走动也要减少,我再调派人手加强你身边的戒备。”

    乔蓁没有提出异意,这是年复对她事情的紧张,自然也能感受到公爹对儿媳的关心,忙不迭地应下。

    再说了一会儿话后,年复挥手示意乔蓁离去,他还要抓紧时间办完这公务陪伴老妻,她现在怀了胎脾气更坏,不知道以前她怀儿子与女儿的时候是不是这样?一切都无从考了,他颇为珍惜与妻子迎接新生命的日子,弥补当年默不关心的遗憾。

    乔蓁看到年复失神,不好再打挠,赶紧出去顺带将门关上,看到公爹婆母的恩爱,自然会想到出门在外的丈夫,进而想到听露与张贵,不禁无声叹息起来。

    张贵目前仍被年家关起来,只是比起听露,他得到的待遇好了不止一百倍,心里渐渐有几分不忿,听露今天的不幸,张贵也有一份责任。

    寝食难安地等了两天,丈夫果然如期回转,一回来就冲回墨院,在外多久他就有多想念家中的娇妻,抱着乔蓁吻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松开她,沉声道:“连永现身了?”

    “那倒没有,不过的确有几分狗急跳墙。”乔蓁表情不悦地道,“彻之,这事不能再拖,我看到听露的样子颇为不妥,再拖下去她会有危险的,如今也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没有受到波及。”

    年彻点点头,为了一个听露,倒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不过为了妻子的心愿,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如今有连家直系五口人在手,其中就有连永的祖父与母亲,所以我们这回主动逼他现身。”

    乔蓁一听,就知道丈夫在打什么主意,连家可能也只剩下这五人还活着,也罢,这事没有什么好再细思的,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公平得很。

    “连家一向在儒林里面有名望,如今圣上出手,我们年家推波助澜,如果再公然摆在台面上去威逼,只怕会取得反效果。”她有几分担忧地道,这种事情只能私下里进行,不然就要背上一个坏名声。

    年彻轻抚妻子的鬓发,笑道:“不用担心,亏本的买卖我从来不做。除非他连永真个铁石心肠,不然他想不现身也难。”

    建章六十二年的四月暮春时节,京城大街小巷一夜之间就有一首童谣红得发紫,每一个在大街小巷子里的孩子都会哼。

    “老鼠藏来我来抓,一抓就是一连连,管尔藏东又藏西,老鼠窝儿搬不走,搬不走啊搬不走,鼠爷爷啊鼠阿母,一端就是一锅起,呀,我抓到你了……”

    衬着捉迷藏的游戏,这首童谣更是唱得响。

    躲在暗处的连永压低头上的草帽避开行人的目光,年彻抓了他祖父与母亲,这是在逼他出面与他交涉。

    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去。

    回到藏身处,小北急忙给自家主子奉上热茶,这段时间确是东躲西藏的,他颇为怀念以前随主子到处游览山水的日子。

    “老太爷与夫人都被抓住了,爷,我们该怎么办?”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连永的表情却是沉重不已,这个答案他也回答不出来。

    “没什么好想的,把这包袱撇下,我们出京,再召集旧部,也是可行的,爷,不要再犹豫了……”有人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