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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绝非对母后不敬,儿臣敬爱母后,同时也想让十三快活,自在。她以江山相送,若朕不能让她快活,还要处处受屈,朕这个皇帝未免太没用了。”皇帝道。
“……”太后看着儿子,不由叹了口气。
“母后,十三心性看似肆意,其实是最讲情义之人。母后只要有一分待她,她便回十分相报,这次入宫便是如此。”皇帝是真的希望母后与十三能和和睦睦。
“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后淡淡的道。
次日静平和宁芷进宫来贺她封妃。
“我之前不是听你说是封德妃吗?怎么变得皇贵妃了。”宁芷道。
“我也很意外,到封妃那日,我才知道。”李翩鸿回。
“不过以你的身份,还是便宜皇上了,哼!”按宁芷说,要封皇后才是。
静平却不意外,对心爱之人,怎么好都不过分。
宁芷想着她如今是皇贵妃,语气颇为遗憾:“如今你是贵妃,在这深宫之中以后见你就不方便了!”
在宁芷看来,李翩鸿跟嫂嫂一样是神仙般的人物,这般人物陷于后宫跟一群女人争斗抢一个男人,多么无趣啊!
“怎么不方便,你随时可以进宫来找我。”李翩鸿道。
“……”这跟在公主府还是很不一样的,延福宫跟朵颐殿挨的极近,皇帝没事儿就会过来,她怎么会方便过来。
“芷儿,这些话就不要说了,若是让皇上知道,当真不许你进宫。”静平道。
三人说说话笑。
“现在春光正好,后日我们可以去踏青。”静平道。
“不如去洋湖喝花酒。”李翩鸿笑。
“要真去喝花酒,皇上只怕连我都不许再进宫见你了。”静平笑道。
静平看完她,让宁芷留下来跟十三说话,她去见太后。
“母后,我已经让人张罗回汀州探亲一事,季震那边船只都准备好了,过两日便可出发。”静平跟太后说起南下汀州一事。
“你安排就好。”太后道。
“……”静平看母后神色不对,“母后,三哥又让你不高兴了?”
“谈不上不高兴,只是他行事越发张狂,只怕会朝臣对他心生怨怼。”太后道。
良妃和慧妃身后是周苏两家,皆是朝中重臣。皇上本来就慢怠她们,李十三是凭空冒出来,皇上突然许以高位,自然会让朝臣不满。
“哀家并非要慢怠十三,而是凡事要一步步来。即使是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皇上也不是今天才做皇帝,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太后道。
静平知道,母后是为皇兄忧虑。
她若是真的不喜十三,就不会花这么多心思让十三进宫。
“这倒是……”静平思虑了一番,然后道,“三哥也是,就算要封皇贵妃也应该事先跟母后你说,而不是让您措手不及,他做的不对!”
太后瞅了眼女儿,看她这小机灵的模样不由笑了。
静平偎到母后身边说:“不过三哥的心思,咱们也能理解。他如今万人之上,若是宠爱自己爱所的女人也要憋屈,那也太没意思了。”
“你说话,倒是跟他一模一样。”太后道。
“母后,你难道没发现,三哥如今才有几分当年的样子吗?”静平道。
太后看着女儿,若有所觉。
“当年的三哥,肆意潇洒,何等快活。他坐了太子后,又有几件事是让他快活的。其实他挺不容易的,也憋屈了十几年了。如今终于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你还不许他张狂一下啊!”
太后道:“你倒是最了解他的。”
“女儿是心疼他,女儿知道母后也极心疼他,才会事事为他周全。若是早些年,三哥在朝政上不稳,那他今日行事当真不妥。可如今,朝中政治清明,朝臣皆信服于他。他便是强权肆意了些,那些臣子便是有些怨言,也不会如何的?”静平细细跟母后分析。
“再说了,十三可是把西蜀江山给了他,这般功绩是咱们大安开国皇帝三代独一份的。其实给十三妃位都薄待她了,就算许十三皇后,也是理所应当的。”
静平说的句句在理,太后也是聪慧通情理之人,怎么会不明白。
“母后,您也操劳了一辈子了,父皇在的时候,您操持后宫。现在三哥做了皇帝,您又这般思虑,岂不是太累心了。不如放过自己,咱们也去寻些快活。再说了三哥就算真的闯了祸,他是皇帝,就让他自个儿收拾。您呀,就好好悠闲过日子,这才是正经。”静平劝着。
“你呀,如今是百转心思。”太后笑了。
静平看母后笑了,不由心情大好,又道:“女儿就是觉得,三哥多会享受呀,下江南都下了两次了,咱们也去快活快活。去完汀州,咱们也顺着河道南下游历,母后您觉得好吗?”
“都听你的!”太后轻拍女儿的手背。
要说拿捏太后心思,还是静平最拿手!
她两三下说动了太后,太后当日还请皇帝和皇贵妃,良妃、慧妃到宫里来用膳。
说了自己南下一事。
皇帝看太后神色温和,似乎心情不错,便知道是阿难哄好的!
晚膳之后,皇帝还特意跟静平说话。
“我与母后呢定会在皇贵妃生产前回来的,三哥,你妹妹我这次够意思吧!”
“这次你做的极好,朕很满意。”他道。
就只是满意?
“你这份情,朕记着了,行吧!”他又道。
静平噗哧一笑,不由打趣他:“你就跟十三好好快活吧!”
皇帝看妹妹,她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如今反而越活越小,调皮的很。
太后南下出游,皇帝特意安排细致周到,足足准备了五艘大船,又让季震派了最好的水鬼跟着。
如此皇帝和皇贵妃亲自相送。
太后叮嘱了李十三几句,便和静平上船走了。
静平上船时,还朝李翩鸿眨了眨眼。
李翩鸿不由笑了。
太后的思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的确惹人恻目。
首先,长乐公主竟住进了延福宫,由皇贵妃亲自教导。其实便是皇帝自封妃大典后,每日都宿在延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