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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容非和宁岚反而先走,实在北边边境军务极重,耽误不得。
宁岚想带母亲和阿迟一起去雪狼城。
章氏原来是同意的,如今却不想走了。
“你带阿迟去吧!我如今倒想留在府里,再说你祖母年岁大了,还是要有人照料。”章氏道。
“母亲……”宁岚不放心母亲。
“我的身子也没有以往好了,雪狼城的风雪未必受得住。而且……我还是留下吧,不多说了!”
章氏不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神色已定,宁岚只好罢了。
容非这次将母亲和嫂嫂一并带回东安城,他想,这次回雪狼城,皇上大概会让他将母亲和嫂嫂及枫留下,必竟勇阳侯府还在这儿!更别说自古武将戍边,家眷都是留在京中的。
谁知道皇帝毫没有这意思,让他将家眷都可带去,一家团聚更为重要。
走前,他还带岚儿去见楼敬。
楼敬心情愉悦,精神气反而比在雪狼城时好太多了,对他说:“如今是你们的时候了,皇上是雄才大略之君,你尽可去西北施展抱负。”
临去前,皇帝又见他数次,对他多有叮嘱。
“边境事谊,你最是清楚,若是有万急之处,可便宜行事。有你戍守边境,朕十分心安。”仁武帝道。
容非心中在为触动:“是,皇上。”
于是,他们辞别了家人,浩浩荡荡往雪狼城而去。
最急着要走的是元绥和宁芷,起先碍于宁芷生完女儿刚出月子没多久,待宁芷恢复过来,二人带着女儿也要南下了。
皇帝将元绥叫到身边,语重心长说了几个时辰的话。竟交给他军符,将南边的十几万军马悉数交给他。皇帝已让崔氏父子回守莽州,他与崔氏父子东西相守,互相配合。
元绥既震惊又感动,他以为自己以前种种,皇兄多少会有些在意,对他会有所忌惮,却没有会放手,给他这般权力。
“你在南边,要多留心五星岛和阎鬼门,这几年他们太过活跃,多次行那暗杀之事。”皇帝道。
“五星令牌就在我手中,这次南下,我会寻机会去五星岛,召集五星岛众,亦查明阎鬼门究竟是谁在背后主使!”元绥立即道。
“很好,此事就交给你办。”皇帝道。
过了几日宁芷和元绥乘船南下了。
倒是宁毅和静平,他们是最后走的。
走前,冬雪来看他们。
如今她是季家主母,平时出入皆受人尊重,身份已今非昔比。但在静平面前,她依然还是那个冬雪。
她很是舍不得静平,给他们准备不了少珍奇之药以备不时之需。
“你不必挂心我们,与季震好好过日子。”静平道。
“他待我是好的。”冬雪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
“公主以后有需要我的,定要写信给我。”冬雪又看着阿团,她带阿团带的极多,平时也最是喜欢他,现在分离不知何时相见,难免伤感。
“好。”静平点头。
静平离去前,去太庙拜见父皇和皇祖母,诉说离别之意。此时仁武帝亦在她的身侧,她转头看向兄长。
“三哥,我心中疑问……”
“什么疑问?”
“你为何决定要到边关用兵?”父皇当政这么多年,一直是保守的边关策略。皇兄那般温和的性子,刚继位却要动兵。
“阿难你不必担心,朕只是让子玖和淑离先在边境占据有利位置罢了!大安还需要几年的休养生息,要真的动也是几年后,国库充盈了……”仁武帝道。
“……”她转头看向兄长,不免心思浮动。
“当年元真关在紫微行宫见过父皇一面,他说朕不堪为君,无力平定这天下。那时,父皇没有反驳他。这么多年来,父皇对朕猜忌,犹豫,凡此种种,皆因为他跟元真一样,认定朕不堪为君。”皇说到这里,还不由笑了一下。
“母后费尽心思,让朕走到今天这一步,朕自然要让天下知道,朕到底能不能为君?母后究竟有没有看错人?”
静平心中大为触动,万万没有想到在兄长心中,还有如此隐秘心思。
“朕既可让大安百姓安居乐业,亦有能力平定这天下。便是平定天下不能在朕手中完成,朕也要为继位者打开局面。”这些话,皇帝也就在静平面前说说,说完微舒一口气。
“兄长必定能得尝所愿。”静平道。
皇帝只是淡淡一笑,手束在身后,眸间的神色无比坚定。
“我这次回西北,会去南阳看母后,你可有话跟她说?”静平问。
“你就说,儿子想她了,开春后接她回来住一住。”皇帝道。
静平和宁毅回西北时,特意绕去五观山看太后。
等她到五观山时,五观山积雪未化,母后竟带着阿赤和阿白还有阿木在铲雪。
“母后……”静平倒也不吃惊,母后还喜欢在坤宁宫种菜呢!
“你来了,阿难、子玖。”
“马上开春了,得把这些土开辟出来。”太后道。
“让子玖来吧!”宁毅力气大,干活利索,不一会儿就把一片土地开出来了。
干完活,他们去洗了手,双胞胎看到阿团想念的很,带着他去玩了。
静平和宁毅陪着太后吃茶,诉说着这半年的别情。
“母后,要不你跟我们去西北住住吧!”静平道。
“你如今倒是越活越小了,这话说的一点头脑都不过。你三哥乃天子,哀家是大安太后,跟你们去西北住,天下要如何议论你三哥,那不孝的名字按在他头上,就够让他难过了。”太后瞪了眼女儿,“哀家是借着礼佛,为先帝为大安祈佛,才能住到这儿过些自在日子。”
静平也知道这不现实,只叹了口气。
“不过哀家想让阿赤跟你们去西北。”太后道。
静平和宁毅有些意外,却听太后继续说:“这佛教之地,到底不适合阿赤成长。哀家现在精力有限,若是回到东安城,又怕不能好好照顾到他。如此,不如让他跟你们去西北。哀家看,你们将阿团照顾的极好,由你们照顾阿赤,哀家很放心,阿白就留在哀家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