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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上学那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残忍的话。”
我挤出一个笑:“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我本来就跟孤儿差不多。”
“对不起……”
我揉了揉眼睛,悄悄擦掉了泪水。
“杨琴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没必要为了这个会全是悲剧的孩子困住自己。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也知道了,对方并非是良人,如果是个值得你付出的人也就算了,对方不值得。”
杨琴低下头,接过我的钱的。
“谢谢你,我懂了。我不会生下一个像你的孩子,我听你的去拿掉,然后回家。”
“嗯,乖。”我揉了揉杨琴的脑袋,看见她好多眼泪砸在地上,陪她站了会才各自离开。
回家后我担心杨琴去做手术没人陪,就打电话告诉了夏蔷薇。
夏蔷薇在里面叹气,说杨琴那个男朋友不务正业,偷了韩聿一个新单子的报价卖给了竞争人,害韩聿不仅亏了一笔单子还因泄露商机被赔款。
她说她和韩聿都没想不管杨琴的,都只是让她跟那家伙分手,可她执迷不悟,他们夫妻才生气不管她的。
她又在电话里感谢了我,说有空会和韩聿一起请我吃饭。
我说吃饭不用了,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她在那头默了几秒钟,“黎念,我很妒忌你,真的。”
我的心缩了下,想说我有事先挂了。
“你别挂电话,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是没人能说,只能跟你说。”
我放下挂电话的念头,沉默听着。
“韩聿他答应过我少喝点酒的,可是上上周有一个晚上他喝酒了,回家搂着我喊念念。”
我的心抽疼了下,握紧了手机。
“上周有两个晚上他喝醉了,回来还是搂着我喊念念,还说想你。”
我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吐不出去咽不下去,很难受,也说不出话来。
“黎念,你说他这样,我能不妒忌你吗?我也不比你丑啊,还经历单纯,家世又好,他怎么就只记得你。”
我很用力的咽喉咙,费力道:“你们都结婚了,很快会有孩子的,有了孩子就会好起来。”
“我也想,可是我一个人怎么会有孩子。”
我的太阳穴像是被人弹了一下,挺疼。
“黎念你知道吗?他不喝醉的时候都不会挨着我睡,总是睡在床沿上。他喝醉了,搂着我叫你名字,我想借着你的身份跟他有什么,他也不会越界。他那么爱你,对你又那么守规矩,我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怨恨了,黎念,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夏蔷薇该怎么办,如果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还能镇定自若跟她说一些大道理,或者让她直接离婚算了,可我是那个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对不起黎念,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苦,可是我的苦不比你少,我不想你安心理得的好起来。”说完,夏蔷薇挂了电话。
我没想到这个电话会从一开始的融洽到最后是这样的,早知道我就不打这个电话了,还不如我亲自去陪杨琴做手术算了。
电话打了,我不肯定夏蔷薇会不会去,怕再去陪杨琴会和夏蔷薇碰上。
后来就打电话问了杨琴,她告诉我她妈妈和夏蔷薇一起去陪她了,叫我不用担心。
我刚松了一口气,杨琴的手机到了夏蔷薇手里。
夏蔷薇像以前一样温柔知性,她说:“我打你的电话怎么打不进去啊?”
我凌乱了下,找借口说我手机摔坏了,最近信号不好。
她在那头笑了笑,好像是拿着杨琴的手机走远了些,周围静了许多。
“黎念,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不想再接到我的电话了,对不对?”
我咽了喉咙,“没有。”
“你都这么说了,你还骗我有意思吗?杨琴都说打得通,为什么我打不通?”
我感觉到夏蔷薇的咄咄逼人,心情也不好起来,我又没做什么,她何必这样待我!
“黎念,我跟你说,你最好不要去找韩聿说,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彻底闹了,没好气道:“你他妈闹什么!你这样闹,迟早离婚!”
我听见她在那头生气的喊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不想心情更不好。
我觉得这一切挺像电视剧的,甚至比电视剧还搞笑!
之气夏蔷薇还甜甜蜜蜜打电话跟我报告每天和韩聿过的有多好,还满心憧憬跟我说以后会给韩聿生个儿子女儿,他们一家四口会很幸福!
我那时候听着,只觉得像一把针刺在心口,还要陪着她笑呵呵说祝福的话,陪她讨论以后的孩子名字里面有什么字比较好听。
我也从来没有在她友好的要求下去过她和韩聿的家,更没有和韩聿见过面!即使是过节的时候,韩聿给我发信息,我也从来没回过,我随时随刻都记得他韩聿现在是有妇之夫,就算我再难过无助都不能去打扰他!
可夏蔷薇呢?
她把无妄怒火朝我烧来,一点都不觉得可怜,好像恨不得我死了她才开心。
也是,我死了,韩聿最后的惦记就没了,她最后的担心害怕就没了,她就能彻彻底底成为韩夫人,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到她的位置。
我苦恼的抱住头,只觉得浑身疼痛。
她们都在遭遇苦难,她们都来找我倾诉,可谁在乎我有多艰难!我这两天很焦距,很多次站在阳台上有股想跳下去的冲动,我莫名的想知道跳下去那一刻会是什么感觉,摔在地上那一刻会有多痛。
我知道自己的抑郁症又复发了,可我不敢去告诉林玫,因为沈叔叔最近身体又不好了,林玫每天忧心愁愁的照顾沈叔叔的起居饮食,我和她都说不到两句话。
我甚至不太想告诉林玫,因为有了抑郁症,我发现我想的事情更多了,不会一直想着沈修白这一件事。而对我而言,沈修白离开的事情才是最让我痛苦的。
我只是更加孤独,更加无助茫然了,晚上睡不着,睡了醒,醒了睡,睡着的时候还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