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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赶往洞庭湖,很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到处宣扬。?? ≠到了洞庭湖,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张明月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洞庭湖:“相公,洞庭湖真美。”
张明月一直生活在西南,成亲之后,又住在华山,从来没有见过湖泊。第一次见到洞庭湖,觉得很惊奇,很新鲜。
陈继点头道:“是很美。”
陈继也是第一次来洞庭湖,这里的风光的确非常美丽。想到要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和山本弘一那个日本鬼子决战,陈继就觉得破坏了这里的风景。
“不过也好。山本弘一死在这么美丽的环境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陈继心中暗道。
白鹤道长看了陈继一眼,说道:“陈继,还有两天,就是你和山本弘一决战的日子。一定要保持平常心态,用不着刻意做些什么。若是有武术界的人前来拜访,你不用理会,贫道和明月丫头去招呼便是。”
接待客人,需要消耗精神,特别是接待武术界的客人,说不定还要比试一番。
白鹤道长希望陈继心如止水,在决战的时候,精神和体力都饱满无缺。
宗师层次的武者搏杀,胜负,往往就是在一瞬间。谁的精神充沛,体力充足,谁就有可能赢得胜利。
所以,保养精神和体力非常重要。
陈继点头道:“是,师傅。”
白鹤道长说道:“没事,你就先回房休息吧。”
此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白鹤道长,原来真的是您老人家。”
陈继见到来人,微微一笑,来洞庭湖,终于见到熟人了。
钱谦益带着柳如是和郑森走了过来。
白鹤道长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原来是牧斋先生。你们是来观战的吧?”
钱谦益以前对白鹤道长有过帮助,不过,白鹤道长所欠的恩情,陈继已经帮忙还了。现在白鹤道长不再欠钱谦益什么。
钱谦益本来说什么也不会来的,但是柳如是和郑森却不听他的,非要来洞庭湖观战,支持陈继。钱谦益深爱着柳如是,为了柳如是的安全,无奈之下,只能亲自陪同。
柳如是见到陈继,眼睛露出了欣喜的光芒。见到陈继的这一刻,她忘记了陈继是白莲教主的身份,她只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是自己的弟弟。
“小弟。”柳如是看着陈继,出了一声惊呼。
陈继笑着点头:“柳姐姐,没有想到你和牧斋先生也来了。”
钱谦益看了陈继一眼,尽管他对陈继的厌恶隐藏得比较深,但是陈继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现了端倪。
陈继不知道,他这白莲教主的身份暴露之后,钱谦益就受到了他的牵连。
周延儒向朝廷弹劾钱谦益,说他和白莲教主有关系。钱谦益身为东林党领袖,威望很高,不会被周延儒弹劾入狱,但是钱谦益进入官场的希望却被剥夺了。
钱谦益大骂周延儒忘恩负义,要不是自己让陈继去给周延儒看病,周延儒早病死了。这件事情之后,钱谦益和周延儒的关系,更加恶劣。当然,钱谦益连陈继也怨恨上了。他觉得,要不是陈继加入白莲教,说不定自己已经进入内阁,执掌大明官场了。
陈继对白鹤道长说道:“师傅,柳姐姐和牧斋先生不是武术界人,不会和我比武较技,费不了多少精力,还是我来招待他们吧。”
要是其他人,陈继可以转头就走,但是面对柳如是,陈继却不能这样做。
柳如是一介女流,不会丝毫武功,听到自己要和山本弘一比武,立马就赶来支持自己。陈继要是不亲自招待她,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白鹤道长点了点头,转身向房间走去。
“道长……”钱谦益还想要叫住白鹤道长。可惜的是,白鹤道长没有理会。
钱谦益是士大夫,是东林党领袖,热衷于官场。白鹤道长闲云野鹤,专心武道。二人根本不是一路人,聊再多,也没有意义。
陈继笑着说道:“牧斋先生,我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需要休息。你若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帮你把把脉。”
钱谦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张明月精致的脸蛋微微一沉,这老头子真是不知好歹,敢给相公脸色看,真是找死。陈继是白莲教主,可不是一般的少年。
敢给陈继摆脸色,就是对白莲教不敬。
陈继看了张明月一眼,暗自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动手。张明月是一流武者,内劲深厚,一掌下去,钱谦益绝对必死无疑。
算了,不跟这老头子计较。
张明月美若天仙,柳如是也是美女,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张明月这样漂亮的女人。
“这位是?”柳如是疑惑问道。
陈继介绍道:“柳姐姐,这位是张明月,白莲教圣女,也是我的妻子。”
柳如是鼻子一酸,泪水差一点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得知陈继成亲,她心里疼得厉害。
“小弟,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亲了。你和明月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柳如是笑得很勉强。
张明月点头道:“小妹张明月,见过柳姐姐。相公,我先回房间了。”
钱谦益和郑森盯着张明月,眼睛都直了。张明月这样漂亮的女子,没有人不喜欢。
陈继点了点头,说道:“好。明月你早点回去休息。”
直到张明月离开之后,钱谦益才说道:“陈继,老夫希望你放弃和山本弘一比武。”
陈继眉头微微一皱,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为什么?牧斋先生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陈继和山本弘一的比武,已经不再是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白莲教,甚至整个大明武术界的事情。无论大明武者承不承认,一旦陈继输了,山本弘一就会回到日本宣扬,说大明武术不过如此,不是日本剑道的对手。
无论如何,陈继都不能输。
钱谦益说道:“陈继,你不是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更有着不光彩的身份。你代表不了大明,你冒然和山本弘一决战,岂不是要丢尽了我大明的脸面吗?我大明身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你却和日本友人厮杀,真是有辱斯文。”
柳如是瞪了钱谦益一眼,大声道:“牧斋,你怎么能这么说陈继……”
钱谦益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就差没有指着陈继的鼻子,大声呵斥,你是白莲教反贼,你不配代表大明和山本弘一比武。
陈继不但有宗师的力量,更有着宗师的气度。钱谦益的话,并没有让他气急败坏。
陈继笑着说道:“牧斋先生说的不错,我陈继的确出身不好,只是佃农的儿子,没有读过几天书,现在更是被称之为最能蛰伏的反贼领。不过牧斋先生弄错了一件事,不是我要挑战山本弘一,而是那个日本鬼子挑衅威胁我。”
钱谦益说道:“你完全可以拒绝。”
陈继点头道:“行啊。等山本弘一到了,你去和他说。大明不是礼仪之邦,要以教化为主吗?以牧斋先生的儒家学识和儒林中的地位,想来一定可以教化山本弘一。牧斋先生化解了这一场厮杀,就相当于促成了大明和日本的友谊,将是功德无量。”
柳如是和郑森忍着笑意。
陈继不愧是白莲教主,天不怕地不怕。钱谦益身为天下名仕,东林党魁,他都敢出言讽刺。
钱谦益脸色铁青,眼中带着怒火。
钱谦益是聪明人,不是只会读书的傻子,哪里听不出陈继的讽刺?
礼仪之邦,教化日本?
孔子复活,佛祖重生,也办不到。
钱谦益嘴上说着礼仪之邦,教化日本,不过是想要在陈继面前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已。真要他去找山本弘一,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钱谦益若是到山本弘一面前说教,以山本弘一的凶残,说不定会一刀挑死他。钱谦益这样的死读书人,在外邦面前装圣人,表现大度得很,只会在大明内部狠。陈继是非常看不起这样的读书人。
陈继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酷起来:“牧斋先生,别以为你多了几年圣贤书,就自我感觉了不起。孔老夫子的圣贤书,是要教化天下,建立大同社会。可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做官,只会为自己家族捞取利益,没有为朝廷和百姓做一点贡献。在本座看来,教坊司的娼妓都比你们这些读书人要干净。”
钱谦益指着陈继,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
陈继冷笑一声:“你们都说我陈某人是反贼,可是我要问问你们,我反谁了?我出道至今,杀人不少,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没有误杀过一个百姓。牧斋先生,别在本座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圣人模样,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的优越感是哪里来的。本座敬你,叫你一声牧斋先生,不敬你,东林党算什么东西?”
陈继站起来对柳如是说道:“柳姐姐,多谢你来观战,支持我。你放心,山本弘一绝对会死在我的剑下。我先告辞了。”
陈继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钱谦益一眼。
郑森盯着陈继的背影,眼睛亮,心中不免对陈继升起了敬仰之情。不愧是少年宗师,不亏是白莲教主,果然霸气。
郑芝龙身为海上霸主,对东林党都要礼让三分,可是陈继却完全没有将东林党放在眼里。
“噗嗤!”
钱谦益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